上回因為那隻螺鈿插屏的事兒,石詠曾經見過這老闆一麵。他聽老闆號召得客氣,趕緊轉過身,作了個揖:“仆人有何叮嚀?”

“來……石兄弟,你來替爺觀賞下,這‘庚黃’的畫……”

石詠坐在席上,隻一本端莊地說:“薛大爺剛纔說了是‘庚黃’,寶二爺也問的是‘庚黃’,我確切是冇傳聞過‘庚黃’,以是答了不曉得‘庚黃’……”

薛蟠打了一個酒嗝,伸手一撩一家古畫字帖鋪子門口的竹簾撩開,“不是‘庚黃’,這……‘糖銀’還是‘果銀’的畫兒,到底是不是真的,值多少錢!”

這“趙老爺”是山西的一名行商,父子兩個來都城跑一筆買賣,暫住在山西會館裡。老爺子趙德裕酷好金石,特彆鐘情三代及至秦漢時的鐘、鼎、鬲、盤、彝、尊之類器物。其子趙齡石也是個奪目無能的販子。

寶玉聽了嘻嘻一笑, 命人取筆過來, 在手內心寫了兩個字, 舉給薛蟠看:“彆是這兩個字吧?實在與‘庚黃’相去不遠。”①

石詠明天出去鬆竹齋,早已感受出那伴計今兒客氣得分歧昔日,心知必有原因。他冇有回絕白老闆,心想歸正去見地一下這時候的古玩行後院,也不是甚麼好事,趁便帶寶鏡去開開眼。

石詠:唉……

到了琉璃廠鬆竹齋,卻趕上楊鏡鋅掌櫃又不在。石詠無法,隻能將那對木匣交給店裡的伴計,托其轉交給楊掌櫃。石詠本來還想聽聽楊掌櫃對補好的這對碗的評價,趁便旁敲側擊一下碗仆人的景象,豈料都冇機遇了。

石詠便被薛家的長隨擁進了店。

石詠也有點兒暈乎乎的,上回修風月寶鑒,統共才得了五兩銀子,還是包質料的;這回隻是兩個碗,竟然有十兩?

世人一看, 隻見寶玉手裡寫的是“唐寅”兩個字, 一時都笑道:“想必就是這唐寅了!”

薛蟠卻感覺有點兒冇意義,嘲笑道:“許是一時目炫, 看差了。”

到了這個時候,一貫傲嬌的寶鏡竟然也直接開口向石詠相求,可見這小院悠悠光陰,真的將近將這位給悶死了。

寶鏡毫不客氣地嗔道。

坐在他劈麵的是個年青人,穿戴青色緞麵的常服,頭頂的帽子正中綴著一枚和田美玉,被從紫藤架漏下來的日光映著,反射著溫和的光芒。

“下回再上街,你得帶著朕,不然朕悶也悶死了!”

那老闆連聲說:“不敢!”當下也自報了家門,說是姓白,曾聽楊掌櫃提及過石詠,特地想請石詠到鋪子後院去坐坐,詳談一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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