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以後，用來粘合瓷片的生漆完整乾透。石詠再用水磨法緩緩打磨，將這隻成窯碗的裂縫介麵處打磨得平整光滑。眼下他所要做的“金繕”，可就隻缺個“金”字了。
石詠與賈璉算是熟悉，這一趟買賣他不籌算賺甚麼大錢，隻彆虧蝕兒就行。因而他掰著指頭給對方算：“這麼大的金盤，要重鎏一遍金，差未幾得用二兩純金子、五兩水銀……”
一旦問清了石大娘當初不過是幾天前剛借了五錢銀子罷了，石詠心頭就一股無明之火往上冒——這，這那裡是假貸，這清楚就是喝血！
賈璉看了石詠的神情起伏，內心感覺更加好笑：這個石白癡，實在是太呆了。
出了琉璃廠向南，到了虎坊橋拐上騾馬市, 走未幾遠石詠就順利回到了自家的紅線衚衕, 往衚衕裡冇走多遠, 就聞聲有人粗著嗓門兒在說：“石大娘，這還錢的事兒，到底該如何說？”
賈璉做事利落、脫手風雅，內心也還是打的一把好算盤。
不過，這個期間的口罩，實在也隻是聊勝於無罷了，無法石詠隻得將操縱銅鎏金工藝的地點挪到了銅匠鋪最通風的處所。
石詠瞅瞅身邊興高采烈的石喻，內心悄悄點頭，曉得隻要能讓喻哥兒乖乖進學的師父就是好師父。這類夫子現在約莫可遇而不成求，看起來喻哥兒還是榮幸的。
“娘，二嬸，我現在能掙錢了。弟弟上學的束脩，隻要我勤奮些，鐵定能掙出來的！”
掌櫃的眼神在石詠臉上轉了兩圈, 看破了他的自負心：“好說，好說, 如果小哥另有甚麼需求，再來我們店找我便是。”
“石小哥，說實在的，你娘借這些錢，也是因為你。”趙大娘見對方啞了，免不了對勁，“你是宗子，又已是這般年紀，也該給少敗敗家，多給你娘省費心了。說實在的，石家人，混成如許，你們呀，也太拉不下臉求人了。如果我，早就去永順衚衕那邊去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