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明方向,石詠當即解纜,趕到琉璃廠大街,見滿街都是運營文房四寶的商店,也不乏好些買賣古玩器物的店麵。
石詠一麵聽著壁腳,一麵悄悄點頭,表示他腸子早已悔青。
石詠剛一回身,耳邊又擦到一句。這回他乾脆不轉頭了,聽聽街談巷議,也能算是一種有效的資訊獲得體例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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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看,那就是紅線衚衕石家阿誰白癡!”
“哦, 你問大漆啊!”店東搖點頭,潔淨利落地答覆,“冇有!”
石詠點點頭。
石詠又驚又喜,從速將手裡一個小承擔提起來,解開給那店東看。
莫非他,真的穿了?
石詠卻不答話,直接超出兩名長隨,背動手,湊過臉去看那隻花梨木插屏,一麵看一麪點頭,說:“缺損的兩片是夜光螺,隻要將質料打磨成凹槽的大小厚薄,先試過能嚴絲合縫了,再按我說的,用魚鰾膠和蒜汁調在一起,粘牢就行。如果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夜光螺,色淺的鮑魚螺或是硨磲殼也是能夠的。對了,這幅插屏該是一對,對色的時候隻要照著另一隻挑一樣色彩的螺片就行了。”
如此反幾次複,夢夢醒醒,真真假假……待到石詠完整復甦,他已經垂垂接管了實際――他的確是“穿”了,穿了以後,還是姓石,叫做石詠。當初那位抱著他哀哭不已的婦人,不是彆個,恰是他的親媽石大娘。
但是石詠卻不能不起疑,這隻青花碗若真是成窯的,也顯得太新,太年青了。
石大娘說著,話語裡俄然帶上了點兒鼻音。
“……看這征象,許是我不久也就跟隨他爹去了。”
管事聽石詠一番話,不免一怔,點頭道:“對,這插屏本來確切是一對。”
店東接過石詠手中兩三片碎瓷片,順手翻過來就看碗底的款識。
這石家看上去並不敷裕,倒是冇想到竟然藏著這麼初級的成窯瓷器。厥後石詠偶爾聞聲石大娘和妯娌石二嬸說話,這才曉得,本來這隻成窯青花碗竟是石大孃的陪嫁,從孃家帶來的。
“是榮府長房的璉二爺,曉得嗎?長房傳聞聘了杭州織造的侄女兒,王家的女人。”
這是一隻青花碗,碗底款識是六個字,楷書的“大明成化年製”,款識字體規整,法度鬆散,再看碗身釉麵,隻見胎底勻淨潔白,釉麵瑩潤如脂,青花則藍中泛青,冇有鐵鏽斑,團體顯得淡雅溫和――統統特性,都指向這是一件成化年間的瓷器佳構,成窯青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