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顧小九見把自家老爺的背搓得通紅,從速扔了手巾,嘲笑道,“老爺,您冇事吧?”
“也不曉得顧安現在走到那裡了。”顧謙靠在浴桶邊上,舒暢地眯起了眼睛。
“大人,您喝口水吧。”顧小九提著水囊走了過來。
告彆了大同的一眾同僚,顧謙帶著顧泰和顧小九又踏上了前去台州的路途。
“唉……”顧謙歎了口氣,勒住了馬韁,馬匹不情不肯地停了下來,在原地踏了兩步。
顧泰望瞭望天氣,默算了一下路程,解釋道,“另有十幾裡路就能到下一個驛站,大人如果還能對峙,我們就把這段路趕完吧,看這天色,頓時就要黑了。”
顧謙接過水囊喝了兩口,見顧小九還站在馬下,笑著把水囊遞還給他,“你也喝點兒。”
現現在,大同三年任期已滿,又是仰仗著功績高升,不管如何他也該回家看看了。
因為歸家心切,以是一行人曉行夜宿,終究趕在春末夏初的時候回到了太湖縣的故鄉。
“顧管家走的是水路,必定比我們快,也許現在已經到了安慶府了呢。”
“娘!不孝兒返來了!”顧謙方纔走到家門口,就看到了髮鬢斑白的老孃和已經及腰高的小小孩童,他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,“冇能在您跟前奉養,兒子愧對您啊!”
顧謙還在階下跪著,老夫民氣裡衝動,想要扶他起來,卻有些力不從心,這個時候,一向攙著她,跟在她身側的小孩童抿了抿嘴,把祖母交給了在另一邊扶著她的徐媽,本身咚咚咚跑了下來,“你彆哭了!”
“開甚麼門?”那小吏斜眼看了看站在門外的三人,見幾人穿戴打扮都很簡樸,不由得哼了一聲道,“既然你曉得是朝廷辦的驛站,天然就該清楚這裡的端方,本驛站地鬥室間少,除了迎送過往的官差,布衣百姓概不歡迎。”
在宦海浸淫幾年,場麵上的事顧謙已經駕輕就熟了,他一貫是個寬和的性子,回到故鄉,也不擺甚麼譜,在世人的簇擁下,說談笑笑地往家裡走去。
舒舒暢服的睡了一夜,顧謙總算規複了精力,回家的路很長,以是他們冇有擔擱,天方纔亮,就解纜趕路了。
“大人說那裡話,”顧小九拿了手巾給他搓背,一邊搓一邊安慰道,“我們顧氏宗族近幾十年來可就出了您這麼一個探花郎,族裡哪小我不誇老夫人教子有方?您固然在外仕進,但是族裡可冇少獲得您的照拂,傳聞現任太湖縣太爺就是您的同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