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,蕭知府多少已經看清了真正的幕後主使,隻是他還冇抓到薛家的把柄,兩邊也遠不到撕破臉的程度。而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,薛家應當是打著讓他將顧謙完整打壓的動機,以期在他和顧謙的爭鬥中,趁機漁利,廢弛他的官聲。
“不能就這麼算了!你爹但是冤死的!”
“府縣兩級的仵作都認定汪兄是不測身亡,您就不要再究查了。”馬主簿抹了把臉,哀歎道。
“這個見風使舵的老王八蛋!”汪錢氏那裡看不出馬主簿隻是在說場麵話,關頭時候一點都靠不住,她看著一臉木然的汪大女人,又開端大哭起來。
“你是說?”蕭知府神采一頓,眼睛不自發往清江的方向掃了一眼,“薛家?”
“傳聞是和柳三起了牴觸,掉進了新掘開的窯井,摔死了。”
府城臨時還冇動靜傳過來,顧謙鬆了口氣,倉猝趁著這可貴的安靜,把本年收繳的糧穀打包上繳。
“對,據探子回報,薛家比來的動靜可不小,”張師爺見蕭知府的神采有所和緩,悄悄地籲了口氣,抬高嗓音說道,“自從您成心爭奪那鹽轉運使的位置,薛家那邊就小行動幾次,不但京裡的薛侍郎在嚴公子麵前給您上眼藥,就是薛家主管碎務的四老爺也不時到府城來刺探動靜。”
“汪俊死了?”聽了張師爺的彙報,蕭知府眉頭一挑,不悅道,“如何死的?”
“東翁日理萬機,哪能事事想得全麵呢。”張師爺並不敢居功,微低著頭,仍舊是一副謙遜模樣。
“固然顧慎之有作案的懷疑,但是您不要忘了,另有一戶人家也有作案的能夠。”
如顧謙所想的那樣,蕭知府得知汪縣丞身故的動靜,第一個就思疑到了他身上。
“但是汪縣丞出事當晚,上山的人中並冇有發明可疑的人物,更糟糕的是,即便有些陳跡,也被那一場大雨給沖毀了。”
“摔死?”蕭知府冷冷一笑,道:“這個說法你信嗎?”
汪錢氏受不住刺激,一下子就暈倒了,但是人死如燈滅,不管她如何哭鬨,當家的都不成能再返來了。
“嫂夫人,您可要節哀啊!”與汪縣丞走得近的馬主簿再一次登了門,他看著滿院的白布,心中升起了一絲兔死狐悲的悲慘,汪縣丞一死,他在清江可就冇有翅膀了。
“為甚麼?”蕭知府眼睛眯了眯,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之色。
汪縣丞已去,清江縣衙的蘿蔔們挨個往前挪了個坑,馬主簿變成了馬縣丞,段典史變成了段主簿,而空缺出來的典史位置,則被顧謙毫不客氣地按上了張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