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她甚麼時候醒?”虎哥兒有些懵懂,一眨眼就落下一串眼淚。
薛玉娘搖了點頭,道:“官人,妾的身材妾本身曉得,恐怕妾不能陪你去清江了。”
“顧安?”他扯開嗓子,用沙啞的嗓音問道。
“臣――領旨。”顧謙低著頭,從嗓子眼裡憋出了這幾個字。
顧安曉得那寺人是要好處呢,但是家裡現在窮的叮噹響,到那裡去給寺人弄銀錢?摸了摸袖袋裡阿誰荷包,他有點捨不得。
“我呸!一個宦官也敢充大爺了!”顧安見人走遠了,狠狠地啐了一口。顧謙看著他跳腳的模樣,搖了點頭。
“那清江縣離都城可有千裡之遙,再說一個縣丞……”顧安話還冇說完,就聽院子裡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,顧謙抬眼看去,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一頭衝進了書房。
“罪臣顧謙聆聽聖訓。”
敏捷在本主的影象中尋覓,才曉得這位是顧夫人的陪嫁丫環,也是他的通房銀杏。通房?這個悠遠的詞彙再次革新了顧謙的認知,他固然是穿到了當代,但是真冇想過要享用甚麼茶杯環抱的茶壺餬口。
“老爺!老爺!天使來傳旨了!”看門的仆人神情慌亂地衝進了位於主院西廂的書房,上氣不接下氣的稟道。
“老爺!”聽到顧謙的腳步聲,內裡走出一個二八韶華的女子,那女子一身丫環服飾,但是頭型倒是婦人扮相,顧謙頭皮一炸,這又是誰?
“娘,娘……”二歲的虎哥兒腿腳很矯捷,扶著門框就要進臥房。“小祖宗,你慢點!”徐媽媽紅著眼圈追在前麵。
“官人。”薛玉娘目光和順地看著他,笑了。
“虎哥兒呢?”顧謙突然認識到他另有一個兒子。
顧謙深吸了口氣,抬腳走進了顧夫人的臥房。
“老爺,你快去看看夫人吧!”銀杏揩著淚,抽抽泣噎道。
徐媽媽也跪在地上哭,捧水的小丫環則端著水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。
顧謙點了點頭,本主的影象跟著他的復甦一股腦地灌了出去,澎湃而來的各種影象差點將顧謙擊垮,他麵前發黑,抓著床沿晃了好一會兒才垂垂穩定下來。
顧謙呆愣愣地從書房附設的小床上坐了起來,看著麵前神情慌亂的仆人,他滿腦筋都是漿糊,這是如何回事?他不是因為勞累過分暈疇昔了嗎?如何一覺醒來就處在了這麼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中?
“娘,娘!”虎哥兒跑到床前,看著已經嚥氣的薛玉娘,拉著她的手,大聲道:“娘你起來陪我玩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