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謙向周運泰行了個禮,用非常可惜的語氣對周臬台說道:“稟大人,下官已經令驛站為官兵們搭建了草房,籌辦了飯食,現在草房已經搭成,飯食也已經做熟了,如果不住、不吃,這一千多人的份例可就白白華侈了。”
顧謙一介知縣,那裡有和按察使大人套近乎的資格,顛末通報後,顧謙隻倉促疇昔問了個安,就被按察使周大人打發去前麵帶路,有事到驛站再說。
“為甚麼?”
“馮玉春是誰?”顧謙皺眉道。
“我曉得了。”顧安將他引到了二堂前麵的簽押房,又給他奉上了熱茶,這才輕手重腳地下去了。
“但是下官已經在縣衙和驛站都安排好了,時序已經入秋,讓兄弟們在田野露宿恐怕會傷身啊!”顧謙為莫非。
於百戶看著他的背影,內心直念阿彌陀佛,顧大人啊,今晚兄弟們的福利就看你的了!
“軍隊進城前再告訴我?”顧謙啪一摔筷子,怒道:“姓蕭的這是拿我當猴耍呢?”
“老夫不是命令全軍駐紮城外了嗎?”周臬台不滿道:“你還過來乾甚麼?”
顧謙滿臉委曲:“臬台大人不辭辛苦從福州帶兵來清江平亂,下官諸事無能,但是看管衛所弟兄們的炊事還是能做到的。”
看到顧謙這麼快就規複了安靜,顧泰悄悄佩服,真不愧是族中三代最優良的人物,憑這份處變不驚就能看出顧謙將來前程無量。
“能夠是初度見到臬台大人,過分嚴峻了吧。”蕭玉卿淺笑著為他辯白。
“家裡的環境如何樣?”顧謙喝了口熱茶,波瀾不驚道。
顧謙下了馬,打眼望去,隻見一座八角涼亭坐落在離象頭山不遠的山坡上,登上山坡,能遠遠瞥見流經清江縣城北側的福清江。
“姓馬的還算消停,”顧泰在顧謙的下首坐下,看了看內裡,小聲道:“劉典史彷彿和內裡有些來往。”
“哼,公文最後一天下達,是想打本官一個措手不及吧。”傳聞按察使帶了千數人的軍隊,如果不提早告訴,憑清江驛一個小小的驛站,如何能夠做好歡迎事情?到時候歡迎事情出了疏漏,惹按察使大人不快,他顧謙就算不丟官,也會被按察使大人嫌棄。
“老爺走前交代了,讓我周到監督縣衙表裡的動靜,再說知府大人不是不給下公文,而是讓送信的公差住進了驛站,等按察使的軍隊進城前再發給我們。偏巧小的去驛站巡查,這才陰差陽錯地曉得了按察使大人即將率兵平亂的動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