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就長得像傅老夫人,又因為自幼由她教養,便連氣勢也是普通無二:“五妹這一聲‘喂’,是在叫你的四姐,嗯?”
紀氏看著坐在軟榻上,儀態端方的王昉,眼神一閃,便又笑著說了句:“陶陶病了幾日,倒是比昔日更有氣勢了。這滿金陵城,現在怕是都冇有人能比得上陶陶的風韻了。”
這個牲口,這個牲口!
王昉看著兩人,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傅老夫人叮囑王昉好好歇息,又讓半夏去取了一套鴿子蛋似的翡翠頭麵,令她送去有容齋,便讓幾個小輩先退下了,單留了程宜、紀氏說話。
她這話說完,看向王媛、王佩兩人,聲也軟了幾分:“你們下去坐吧。”
那她這些日子的工夫,豈不都是白搭了?
鳳血玉貴重非常,旁人便是有個手鐲,耳環,也能歡暢好久。而傅老夫人卻有足足一套,這套頭麵,曾是傅老夫人的陪嫁禮品。也因為這套頭麵,即便傅老夫人出身並不高,卻也向來冇有人敢小瞧她。
王昉袖下的手緊緊攥著,她想起祖母靈前他的□□,她想起翡翠撞柱慘死,她想起虎魄因他死不瞑目...
另有兩排空蕩蕩的,現在隻坐著一個富麗婦人,約莫是三十餘歲的年紀——
待他們落了座,丫頭上了茶。
...
祖母。
而後是一個清澈的男聲:“今兒來長礫府中,竟是看了一出好戲...這位女人言出有道,竟是要比過我等讀書人。”
傅老夫人看著她,見她雙眼腐敗,心下也有些寬懷。
王昉站起家。
幾人又說了一會話。
門外站著兩個穿戴綠色襖裙的丫環,見他們過來,忙屈身一禮,請了安。
她這話說完,便又看向傅老夫人,嬌嬌說了句:“祖母,您可聽到了,今後可莫再說我笨了。”
可惜的是,最後她還是未能保護好。
她的餘光看向麵色大變的紀氏、王媛等人,臉上的笑容便愈發濃烈了...
屋中本來在的人,便也朝王珵等人問起安來。
她這話方纔一落。
恰是紀氏。
她握著王昉的手,悄悄拍了拍:“這套頭麵是我的陪嫁品,意義的確分歧...既如此,等你結婚那日,祖母便把她拿來給給你當嫁奩。如許,是不是意義非常了?”
她看著王昉,不甘不肯屈了身子,行了一禮:“四姐。”
不焦急——
她不會放過他的...
辰時四刻。
王昉也怔住了,上一世這套頭麵,祖母是在臨死前托付給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