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寺人的心又一緊,擔憂地看向薛翃。
江恒進門的時候,見薛翃手中捏著一根金針,彷彿纔對俞蓮臣用了針。江恒走到跟前兒:“如何了?”
正嘉才又仰身,看向郝宜,郝宜本是要把手爐給薛翃的,見天子如此,俄然福誠意靈,便跪在地上,把手爐雙手呈給天子。
這話說的彷彿有些……郝宜心一跳,鬼使神差地看向薛翃。
公然正嘉皺眉道:“還不快拿下去!另換一碗、素淨無葷腥的。”
黃大夫將金針收起來,問薛翃:“如許他能夠飲食了嗎?”
正嘉捧動手爐,摸了摸,大要微溫:“這奴婢辦事還是很安妥的,也是朕粗心了,外頭畢竟冷,該讓你多坐會兒再診脈。”說著,便將手爐遞給薛翃。
鎮撫司本就備了大夫聽候調派,江恒叫了一名錦衣衛,很快把人領了來。
薛翃並不答他的話,隻麵無神采道:“這裡的事已經了了,我也該回宮了。”
正嘉道:“不是朕用,是給和玉的。她的身子薄弱,喝一些滋補的熱湯水天然是好的。”
正嘉複又抬頭長笑:“好好好。隻不過你纔不是甚麼‘不值一提’,你……”他如有深意地看薛翃一眼,並冇有說下去。
江恒固然不懂醫術,但他是習武之人,對這些穴道之類的天然並不陌生,也曉得都是存亡要穴,這才明白薛翃為何要請彆人來下針。
薛翃說道:“皇上的手陽明經被寒邪所侵,有些受損……皇上比來可受過寒?”
畢竟薛翃極其體味天子,現在模糊地從這話裡聽出幾分非常。
這會兒,那茵犀香反而似拯救了,薛翃想仗著這香氣把魚茸跟火腿的腥氣壓下去,強忍著不適說道:“請帝君恕罪,貧道從小茹素,不能吃這些東西,也聞不得。”
江恒不置可否,表示那大夫上前,薛翃轉頭,並不起家:“先生如何稱呼?”
這穴道統治五臟疾病,非同普通。
天子聽了這兩句,不由大笑起來:“和玉,朕真是跟你相見恨晚。”
薛翃垂著眼皮不看他:“請皇上恕罪,方纔從外間來,手有些冰著了,活動一下。”
正嘉很不測:“如何了?”
薛翃道:“貧道隻是會說實話,想必皇上是愛聽實話的。”
郝宜的心惴惴不安,天子第一次示好,人家竟然不承情,遵循他對天子的體味,這位主子內心必然不受用了。
“黃大夫有禮,”薛翃淡淡說:“他的景象已經危重,喝不下藥,便隻能等死,隻能用鍼灸,現在請大夫遵循我所說,替他刺身上各處要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