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根冰柱跟著方遠的手指漸漸的從徐老二的掌心升起。
“好、好！”張煥生拉著方遠的手一陣顫栗，“外公等著你的好動靜，能親眼看到你被燕京大學登科，外公這輩子就值了！哈哈哈……”
“來，拿著。”張煥生從褲兜裡摸出一疊錢，他叫方遠跟他上街，就是為了給方遠壓歲錢，家裡人多，拿出來不便利。
“張老先生，過年好，我給你拜年了。方、方兄弟，過年好。”徐老二想叫方遠方大哥，想想不當頓時改口，他提起腳邊的一籃雞蛋，滿臉堆笑迎上前。
“外公，他這也算一份情意，你就收下吧。”方遠指了指藥店的夾巷，“徐老二，有話到那邊去說吧。”
“徐老二，你明天過來？”張煥生看著徐老二，皺了皺眉。
“對對，哦，不不，”徐老二點頭又點頭，把籃子提到張煥生麵前，“我也是誠懇誠意給張老先生拜年的，張老先生，我之前胡塗呀，現在曉得錯了，我也冇啥拿得脫手的，這雞蛋――”
“外公，你前次給我的，我還剩好多呢。”
“方、方哥，這是啥？”
“拿著吧，身上有錢，遇事不慌。你媽那人呀――”
“張先生，徐老二又來了，他急著找你呢，小遠也在啊，徐老二也找你。”
“不，我要上燕京大學！”
方遠和爸媽拎著大包小包擠上一輛三卡車去了官頂鎮。
……
燕京大門生，全部地區也要好幾年才氣出一個，誰家如果出了眼睛大門生，那可真要被全部地區的人歌頌好多年，就跟疇前中了狀元一樣，說是文曲星下凡也不為過。小遠成嗎？
“那點小事，疇昔就疇昔了。雞蛋就不必了。”伸手不打笑容人，何況明天又是年初二，張煥生漂亮的擺擺手。
張菊芬拿出大紅獎狀，對勁又高傲的把方遠的測驗名次說了出來。
“蕩子轉頭金不換呀，好，雞蛋我收下，但是錢還要給的。”張煥生點點頭，摸出了一張一百塊。
“這倒奇特了，好，我去看看。”
“方哥，這小半年我一向是老誠懇實的，不信你去探聽探聽，村上人都說徐老二變好了。”
張菊芬則是提了編織袋往廚房走，聽到有個外甥女問，袋子裡是啥，張菊芬扒開袋口：“也就幾隻五六斤重的老鱉，小遠抓的，給外公、外婆補補身子，中午蒸上一隻，讓你們也沾叨光。”
好像一記春雷炸響，張煥生這個古稀白叟停頓了腳步，神情嚴厲：“小遠，目標不要太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