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管事往鐘離湛身後看去,衝著胡天點了點頭:“如此甚好,宗主該放心了。你帶他去前麵坐著罷。趙長老並禮教管事就來了。”
此物小指是非,翠綠色,又好似一小截樹藤。
打頭一個老道身著寶藍長袍。身後一中年羽士,則是身著靛藍長袍,手握拂塵。
“本日與穆尊過招,我甚是不當,傷了師弟,這便是賠罪了。”鐘離湛拉過胡天,將“細妝”放入他手中。
又一個聲音說道:“師妹,我替你將它捉來!”
胡天卻知現下聽不細心,今後在善水宗混不好,他是無家長可帶的。少不得此時掐本身一把,警省一二。
鐘離湛同那李姓小道聞聲進屋,便見胡天坐在地上,正拿著筆抹歸彥。胡天眉骨模糊兩道黑墨,一臉蹄印。
禁宗門內械鬥。
此時場上隻剩下一個胡天冇被領走。
鐘離湛接過“細妝”,轉手遞與胡天。
如此便是走遠了。
“胡師弟這靈獸真風趣。”小道笑說,“師弟這就要去前山大殿吧,還需換上道袍纔是。”
小道上前一步:“胡師弟,我等修行之人雖不重皮郛表象,但若你當真在乎眉毛。我這兒有件東西,是從辛夷界來的好物,喚作‘細妝’,想畫哪兒,一貼便可。可保三個月妝容不失。”
胡天暗自記下,卻還惦記取前麵五條。
這禮生也是個機警的,咬著舌頭轉音:“跪天揖。”
“叫甚麼師兄,他也不過是和我等一起入門的新員!樸兄不必相讓與他!”此時有人打斷男修的聲音,恰是那日包子鋪裡遇見的一個。
胡天走到後排,尋了最後一個蒲團坐下,向四周看了看,學著旁人的樣兒,盤起腿來。
歸彥蹲坐在道袍裡,眨了眨眼睛,“嗷嗚”一口咬在了胡天鼻子上,再對著胡天臉好一通抓撓。
這時後殿響起腳步聲,兩人從後殿走出來。
男修轉頭:“宋師兄莫談笑,這幾日下來,哪個新員我等未見過。這位清楚是同剛纔那位師兄一起出去的。”
禁殺凡人。
歸彥趴在胡天腦袋上,忽地伸長脖子,低下腦袋,倒著用鼻子蹭了蹭胡天的眉毛。
邊聽世人倒吸一口氣。
待到最後,卻真有一樣不要跪。
“宋師兄,你如答應不可,那人明擺著不是好惹,何必獲咎人……”
胡天想想,也不矯情:“多謝師兄,但這隻當師兄之禮,賠罪卻不能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