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，倒，倒上酒！”
“禦使大爺，要不要小的二人替您老清算他們？要兩條腿還是兩隻手，您一句話！”
他皺緊眉頭，也不知夢到了些甚麼。
本來隻想曉得幕後是誰家的毒計，冇想和個跑腿的寺人計算，但這寺人竟然也放肆至此，也敢來落井下石想陰死他們。再想起劉恒打小吃的苦，他隻覺一肚子的憤激無處宣泄，卻實在憋不住了。
這話聽得二人欣喜交集，更忙不迭地阿諛。
“對了，是為了宗室大考，是為了顧北侯，眼看都快到手了……但現在被聖旨貶為布衣，冇得考了，也冇得爭了，還要讀書乾甚麼呢？文纔再好，今後想仕進也得有人保舉，有這聖旨在，誰敢保舉我？哪怕從文吏混起，再得賞識，又有誰敢舉保我長進？”
“至於這倆刁民……”寺人摩挲下巴，倒故意給倆人個大苦頭，但他謹小慎微慣了，加上捕快們阿諛得內心歡暢，便佯裝大氣道：“算了，本宮今兒表情好，懶得計算了。好好聽著，本宮行不改名坐不改姓，姓黃名柳，要尋仇儘管來，恰好給本宮找點樂子，哈哈！”
劉恒揚起眉毛，也笑了，“那好，隻要能熬到畢業，我憑本領用飯，也就不必憂愁了。”
酒罈子砸在書堆當中，剩酒四濺，此次一湊就著。火敏捷變大，熱氣蒸騰，火光照得劉恒麵龐更紅了，他笑的格外高興，將聖旨丟進火堆。
也不簡樸啊！
“燒不掉？公然是大禍害，必然，定是火不敷大。”
張揚的尖笑聲和恭維聲遠去，一老一小站在院中，非常蕭瑟。
火更旺了！
不得不說喝醉了真是膽小包天，要放在復甦時，劉恒毫不會這麼做，因為燃燒聖旨意同造反，是誅九族的大罪！
觀瞥見劉恒本來亮如星鬥的目光，變得暗淡無神，何伯實在憂心忡忡，恐怕劉恒接受不住如許龐大的打擊，“甚麼爵位，宗籍，都比不上少爺好好活著首要，您千萬彆想不開！”
“上頭大人們的事情，本宮可冇本領曉得。”寺人眸子一轉，嘲笑著回身就走，“接旨不謝恩，轉頭參上一本‘有不臣之心’，是本宮職責地點，彆怪本宮心狠！”
轉念想起明天的遭受，他眼裡竟閃過一絲鋒銳的戾氣。
本來有奉恩將軍的名頭，按製每月都有俸祿，米一石（百斤），上等嶽州布半匹，銀十兩。雖說層層剝削，到手最多也就兩成，但長幼兩人緊衣縮食，還勉強供得起劉恒讀書。現在斷了，彆說讀書，恐怕二人如何活下去都是題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