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”林城步接住毛巾,邊樂邊擦著,過了一會兒他敲了敲艙門,“我如許擦到明天早上也擦不乾。”
他曉得元午的忘記不是裝的,冇有誰能裝這麼久,裝得這麼天然,就連那些忽而呈現又忽而消逝的影象都轉換得這麼渾然天成。
他冇有轉頭去確認從艙門的門縫裡能不能看到他螢幕上的字,實際上是不成能的,但誰曉得呢。
元午的題目讓林城步感覺很難答覆。
而竹竿下去的處所他冇有碰到人。
這場雨下得很猛,雨點像是槍彈一樣落下來,把全部天下砸得像是帶上了重影,遠處網箱的燈忽隱忽現,中間元午的船在雨中也染成了一團淡黃色的毛絨絨的光球。
明天元午一點兒前兆冇有就能俄然發作,明天就跟串台了似的來回倒……
他不再驚駭驚駭本身,卻開端驚駭如果真的有一天不再驚駭了,本身存在的意義……
“彆扭了,”元午啪地一下關上了電腦,“我來。”
相互都感覺對方精力狀況不是那麼太好的兩小我,相互切磋著對方,元午內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不曉得,隻曉得本身就這麼打著太極一圈圈地迂迴。
水麵上開端颳風,風吹過期元午才發明就這麼一分鐘不到的時候裡,他已經滿身都是汗了。
“淋點兒雨這麼歡暢?”元午看了看還在笑著的他,“要不你再出去淋會兒吧,及時行樂彆遲誤了。”
還是有的。
林城步有些絕望:“就我們……第一次見麵的時候。”
25啊大叔。
元午目光回到螢幕上,林城步說的這句話,就在他明天的文檔裡,倒數第四段,在他把林城步叫出去之前幾分鐘寫完的。
他放下杯子,起家走到了艙門邊,從門縫往外看疇昔。
在耳邊幾次反響,如同幽靈一樣纏繞不去的聲音和思路,不竭地折磨著他,特彆在夜深人靜時,讓他一晚一晚冇法入眠……
內裡傳來很輕的水聲,像是有水浪打在船身上,但船埠這邊的水起不了浪,除非是有暴雨。
“你砸壞的?”元午看著他,“甚麼時候?”
“林城步!”他吼了一聲,“你在哪兒!”
“挺……挺久了吧,能夠一年多快兩年了,”林城步答覆,“你呢?”
竹竿在水下被抓住了,接著林城步的臉暴露了水麵,一臉震驚地看著他:“你如何出來了?”
“我?”元午有些不解地看他。
收好藥箱以後他拿了罐可樂扔給林城步,又點了支菸:“要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