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抽菸嗎?”他拿了煙盒衝傻子晃了晃。
拐角那邊有一盞路燈,不算多敞亮,卻讓他略微地放心了一些,如果有甚麼人跟了過來,他能先看到影子……
因為做豆腐得用師父的秘笈,就像武林妙手的秘碼本,傳男不傳女傳帥不傳醜……總以後廚這會兒已經清了場,人都出去了,等他完事兒了纔會讓人出去。
麪條很好吃,元午蹲在船尾吃了幾口以後抬眼瞅了瞅站在他中間的林城步。
“是啊。”元午也小聲說。
“好。”林城步很通情達理地點了點頭。
“我也帥。”大頭說。
看著傻子和他的牛在蘆葦裡漸漸消逝不見以後,元午打了個嗬欠,把條記本翻開放在了腿上。
“誰說你是離家出走啊!你離家出走就去村裡啊!”大頭他媽嗓門兒比他大,“你說你去村裡乾嗎了!”
“啊――”遠處船埠上傳來了大頭的哭聲,“我的屁股碎啦――爸爸――爸爸――媽媽把我屁股打碎啦――我錯了我不離家出走啦……”
傻子點點頭。
大頭他媽打了他一會兒就歇息去了,大頭也很快規複了朝氣,元午聽到了他越來越近的歌聲。
傻子住在村裡,是個啞巴,他家的田在東灣那邊的旱地上,去地裡得帶著牛盪舟疇昔。
“你又不吃,你管我呢?”元午說。
“就是,我們是列隊的,”林城步說,“你不把前麵的那些鬼送走,我就走不了,閻王說加塞兒的都投豬胎。”
“哎。”元午站了起來,正想著該用甚麼招把他給攔在路上,一轉頭看到了岸上走過來一人一牛。
“哦,”林城步這才分開了船頭,從船麵上繞到了船尾,腳都踩上木板了,他又回身從船門那邊探進腦袋,“對了,有個事還冇跟你說,我感覺要先申明。”
林城步不說話隻埋頭乾活的模樣紮眼了很多,元午點了根菸,盯著他看了半天。
“曉得我是如何死的,我就能循環了。”林城步說,回身靠在船幫上,持續一臉深沉地看著他。
“嗯。”林城步應了一聲。
回家洗了個澡出來,剛把電視翻開,手機就響了,林城步一個衝刺撲到沙發上拿過手機,看到上麵的名字時,很絕望地又把手機扔到了一邊。
林城步在船尾又說了幾句話,大抵是說他這裡的廚具用著不順手之類的,他冇諦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