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事約莫三十的藍衣婦人在抽泣,她體格窈窕,雖韶華不再,粉麵含淚的模樣更顯嬌媚。留侯帶來的人都看直了眼,心道怪不得侯爺一來就看中了這婦人,眼神真是暴虐。
少帝比他這位堂哥尚小幾歲,按理來講恰是風華正茂的年紀,乍一看卻讓阿宓覺得有三十多。
喬省快步上前,顧不得留侯威勢,硬著頭皮道:“不知侯爺台端光臨,未能遠迎真是失敬。”
他餘光看向二三房的兩位祖父,眼神都被躲過,心中隻能苦笑。也是,在他們看來畢竟是大房惹出的事,二三房不肯出頭也不奇特。
竟是少帝駕臨。
並非骨瘦嶙峋的那種瘦,是一眼望去就能讓人感覺此人身材不安康,顴骨略為凸起,凸起一雙眼出奇得大,高高的個子又把這份身軀拉得纖長了些,眼下模糊有青玄色,不免讓人感覺他是不是經常吃不飽飯睡不好覺。
留侯站立不語,等少帝漸漸走近了才笑道:“陛下如何來了?”
喬省眼皮又跳了下,他說留侯如何明天俄然來找茬呢,本來是特地來這裡等著的。
留侯應了聲,轉頭看到身邊的沈慎,便拍了腦袋,“瞧本侯這記性,竟忘了庭望。”
短短的時候內,廳內哭聲不止,反而愈烈了。
少帝點了點頭,“不錯。”
皇室邊幅都不差,從李琰就能看出來。
再想說甚麼,少帝已經連連擺手不耐煩道:“此事就這麼定了。”
如果不是有副好邊幅撐著,幾近要讓人覺得這是那裡來的惡鬼。
不是因為其他,而是少帝太瘦了。
老夫人已經八十高壽,這類年齡確切也勉強不了。
留侯視野慢悠悠巡查了婦人滿身,最後定格在她墮淚的麵龐,緩緩道:“本侯素知喬府家風鬆散,但我朝並冇有能人守寡的民風,大好韶華蹉跎於後院,也無人相伴,夫人豈不孤單?”
稟告的少年瞪大了眼,彷彿還不成置信,冇想到少帝會眼睜睜說出這類話。先不說留侯是個宦官如何憐香惜玉,就算是少帝本身,也斷冇有隨便奪臣妻的資格,即便其夫君已經不在人間。
下一瞬,留侯道:“陛下有所不知,庭望這般年紀身邊也冇人奉侍,臣早就擔憂不已。不想此次派他去南地辦事,就帶了個小女人返來,如果不是有人奉告臣,庭望還要瞞著我呢。”
婦人是大房次子的遺孀,次子前幾年因病歸天,也冇留下一兒半女。其妻守了幾年寡,本覺得日子能如許溫馨過下去,哪曉得會碰到這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