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裡竄出來一個肥大的黑影,猛地撲在那蠻人身上,彆人小,力量也小,卻不知從那邊得來的神力,竟然真將這個細弱的外族人撲得踉蹌了一下。
“人已經送進醫館醫治,梁少爺受了些驚嚇,撤除舊傷和骨折外並無大礙。阿誰孩子傷得重一些,現在還昏倒著,你過些時候能夠去看看他們。”
找到宇文鈞便如尋到了一顆深夜中發光的救星,局勢告急,宛遙將經太長話短說,簡樸隧道明原委。
蠻人順著門路的灌木叢一起砍過來,刀刃濺起大片殘枝敗葉,像是噴湧出的鮮血,潑得滿地皆是。
“等我。”宛遙兩手在他手背用力一握,“等我!我必然會找人來救你的。”
胸腔火辣辣的發疼,每呼吸一回,氣流都會使得咽喉與小腹哽咽般的難受。
另有馬棚內的梁華和小店中的項桓……項桓。
宛遙把杯盞一擱,倉猝上前扣問:“如何樣,宇文將軍。”
“彆躲了, 我已經瞥見你了!”
身後的灌木林內,月光冰冷如水,其貌不揚的男孩望著夜空的數萬星鬥,目光淡但是溫馨,他手中捏著條極潔淨的帕子,帕子上繡著邃密的深山含笑,一塵未染。
婆子打來熱水幫她掠過臉,血汙縱橫,實在很難設想這麼個小女人一夜之間到底經曆了些甚麼。
那他會如何脫身?
不能再擔擱下去了,梁華存亡未卜,項桓還在苦苦支撐,折顏部叛軍的動靜必須當即送到都城,每一件都是要命的大事。
“你、你如何樣?”她突然回神,纔想著跑疇昔。
“你傷得很重,記著千萬不能睡!”
跟著陳大夫學醫,她熟諳人體的統統死穴。打重了頭昏目炫,打偏了人事不省,一個鬨不好傷及肺腑還會致命。
他正渴著,提起茶壺對嘴猛灌了幾口,拿衣袖擦擦嘴唇同她交代:“我們找到梁公子和你說過的阿誰孩子了。”
但體力耗損過分,她實在是提不起精力,隻神情凝重地坐在廳中等動靜。
宛遙狂跳的心“格登”一下,彷彿就此停止,腦海頃刻湧出一股悲慘的絕望。
她撐著身子舉起那塊牙牌,忍住麵前的暈眩,啞著嗓子開口:
“誰要見我?”
可他的嘴似是鑲嵌進了筋骨中,任憑對方如何打,始終緊緊的咬著不鬆口。
宛遙後知後覺地鬆開手,沾了血跡的銀簪隨之“哐當”落在地上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