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他想起不久前大司馬講過的,武安侯三箭定長安的故事。
大魏朝的兩座險山就如此擺佈對峙著。
他收起獵物,驅馬前行時還不忘撂下話,“彆裝了,這輩子做的孽還少了嗎?就算去打牌位供起來,全部祠堂都不敷你塞的。”
四周鴉雀無聲。
台子左邊的案幾前,一名黑袍將軍抬手號召他們。
當年,十九歲的袁傅踏著嫡親骨肉的屍身帶兵殺進皇城,從始至終他連眉頭都冇皺過一下。
“孃舅,他……”
演武場上,打獵的皇親國戚和士族軍人們紛繁滿載而歸,正中的台子有人在比武,兵刃的交擊聲鋒利刺耳。
對方依言閉目。
餘飛緊隨而上,聞言羨慕道:“雪雁好啊,雪雁肉緊實著呢,烤起來賊香!”
二人冷不防碰到宛遙的視野, 便從速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避開。
自此袁傅平步青雲,威震南北,對於大魏百姓而言是個不敗的神話,但對於文武百官乃至天子而言,或許就是惡夢了。
宇文鈞笑著點頭,“不及你,隻是幾隻雪雁罷了。”
她撤回擊的同時,耳目突然透明, 連目力都清澈很多。
冇人敢硬接這一刀,有自知之明地都曉得上去就是個死。
數步外的袁傅在打仗到那目光時,長眉竟不自發地擰了擰,平生可貴有所震驚。
他抬手把這顆腦袋撥到一邊,解釋說:“是武安侯,袁傅。”
在席上落座,項桓聽了一起的竊保私語,連隨便舉目四顧,都能領受無數戀慕敬佩的眼神。
“你多大了?”
長風捲起玄色大氅滾滾鼓勵,像一頭雄獅,不怒自威。
項桓在營帳門邊上馬,有侍從近前清算獵物,他和餘飛、宇文鈞三人從核心走,不時瞧著場上狠惡的戰事。
“你這針還紮不紮了?”
“小孩子?”袁傅回過神時,才當真咂摸這個詞,看著項桓笑說,“是啊,真是個小孩子。”
行動何其利落!
項桓和餘飛恭敬道:“大司馬。”
“西郊獵場……”宛遙如有所思的喃喃自語。
而他的背後,不知幾時季長川已悄悄站定,筆挺地與之對望。
項桓跟著季長川慢騰騰地走下台階,腳剛踏上空中又莫名地一頓,隨後轉過甚。
餘飛嘿嘿笑了兩聲拍馬跟上去,搖擺著他那顆大頭,“你少打我馬的主張,大司馬賞的,貴著呢。”
宛遙笑笑, “回家後, 若再有耳鳴就照我方纔的模樣做, 對峙一個月便能病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