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夫人微微動容,親手扶了她起家,正色道,“你放心,她是我閨女,冇人能欺負得了她。”
“那如何成,你送去的年禮,可不包含大夥的。現在收了馮公子這麼厚的禮,我們不回送些東西,那豈不是占便宜了!”
第二日,待得那些管事和伴計捧著大碗喝粥,謹慎翼翼伸筷子夾著碧綠的有些晃眼的果仁菠菜的時候,家家戶戶都帶著回禮趕到了。
倒是小米聽得動靜,趕了過來,從速打了圓場,“叔伯嬸子們,先前我們家裡已經給馮大哥送過年禮了,他此次算是回禮。但是不好再收我們的東西了!再者說,他買賣做得大,南北走動,收了這些山貨,怕是也不好措置。不如,我們把東西都收回家,該如何吃就如何吃。甚麼時候他來了,我們獵新奇,豈不是更好?”
本來已經清空的扒犁,敏捷被重新裝滿,驚得那些管事和伴計都是瞪了眼睛。
老馮爺的威望在村裡是數一數二的,世人從速點頭應是。
現在再看看,這門外閒逛的後生,各個都是嶄新的襖褲,翻毛的皮坎肩。偶爾有出去送茶水滴心的小媳婦兒,頭上的銀簪子,手上的銀鐲子都是分外晃眼。就是調皮小子們也拾掇的潔淨利落,那裡有彆的村莊那些孩子鼻涕淌成河的臟模樣。
老婦穿了八分新的寶藍六福迎門團花暗紋大襖,下邊襯了蜜合色羅裙,外邊罩了玄色八團快意花草厚錦的披風,頭上隻簡樸插了一根銀簪,手上耳上也是光光,但恰好眉眼間那份傲氣慎重,讓王婆子下認識就站了起來,恭恭敬敬施禮,待得想要開口又不曉得要如何稱呼。
店主叮嚀時候但是說了,他們此次送的是回禮。也就是說,老熊嶺的年禮,店主已經收過了。現在他們再帶這麼多歸去,但是要被怒斥的。
“媒婆?”
說著話兒,她就走到鐵夫人跟前施禮,“多謝夫人教誨小米,我們老熊嶺鄉親都盼著她好。”
小米策畫著,管事五兩,伴計三兩,這般的賞銀應當不算少,因而就隻把起早蒸好的一筐白麪大包子裝上扒犁,送了世人路上做乾糧。
“哦,好,乳母。”小米吐吐舌頭,恐怕鐵夫人再敲打劉嬸子,從速扯了她進屋,不想劉嬸子倒是點頭,“夫人說的冇錯,家裡是該立端方了。我們這些婆娘,天然是心疼你的,做多少活計都不嫌累。但有些端方禮法確切不明白,你將來是必定不會嫁去小門小戶,早點兒學著立端方,省的讓人家欺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