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者出去時便已經沉著一張臉,聽得她的話,俊眉蹙得更短長了。
“無妨的,過兩天就好了。”抱了軟枕,夏初瑤趴在榻上,現在身上的傷好了很多,隻是這幾日夏棠的影象一向在她腦海裡出現,一刻都不斷歇,彷彿想用這幾天的時候,將那過往的十八年全數給她補上。
“不是我不想叫你們費心,隻是有人省不下這份心,就是見不得我好過罷了。”
這幾日因著望舒的藥,夏初瑤臉上和背上的傷都大有轉機,隻是她每天都說頭疼,可又不肯讓大夫過來看看,隻說按按就好,還不準她們跟沈臨安說。
“他但是殺了徒弟的人啊,我隻聽得他的名字便會恨得牙癢癢。徒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滿是拜他所賜,徒弟莫非就不恨嗎?”阿城眉心緊攏,握拳恨恨地說道。
“你方纔也見著了吧,雲麾大將軍沈臨淵。”捏了一口糕點放進嘴裡,夏初瑤有幾分含混不清地說道,“他雖未見過你,可他知我的技藝,今後你在他跟前,要謹慎掩蔽,不能叫他看出馬腳。”
“臨淵,我不過是那日在母妃宮裡聽了幾句閒話,才……”被他看得心慌,驪陽公主想開口解釋,卻隻見沈臨淵朝她擺了擺手,“你先歸去吧,我有幾句話要伶仃跟弟妹說。”
“奴婢去給軍爺泡茶。”屋裡的黛綠被沈臨淵一掃,也緊跟著驪陽公主出了裡間。
這會兒她一副無所謂的態度,更是叫他有幾分活力。
這阿城跟在她身邊學技藝,不說全數學會,少說也學了七八成,她是與沈臨淵交過手的,本日沈臨淵這般意味不明的話已經叫夏初瑤有些警戒了,萬不能叫阿城一時打動,再在沈臨淵麵前暴露馬腳。
即便是現在夏初瑤還活著,但是,這般師徒相逢並冇有叫阿城放下心中的恨。徒弟變成明天這個模樣,都是拜了沈臨淵所賜。
“夫人,軍爺本日返來,傳聞夫人在養傷,以是特地過來看望。”黛綠還想再勸,外間綾羅倉促出去稟報,還不等夏初瑤起家,便已經聽得外間有人出去的腳步聲。
“公子……”抓了藥返來的禦風瞧見站在迴廊下望著緊閉的房門發楞的沈臨安,謹慎喚了一句,還冇問出口,便被沈臨安抬手止住了聲音。
當初他雖陳詞自晉國奔赴大齊,為的就是取沈臨淵的項上人頭,固然幾經波折,心中設法多少有些變動。但是,手刃仇敵的心卻還是有的。
阿城聽了她的話,似懂非懂,卻也還是點了點頭,曉得她這幾日一向在房中養傷非常沉悶,便與她講起在城中撞見的趣事,給她解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