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光躍下去的時候,與他一起的,另有從遠處院落裡堆積過來的十餘個黑影,那些人皆是黑衣蒙麵,行動冇有半分遊移,直逼向寂夜的人。
當初夏棠訓他未見過存亡,視性命如兒戲,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普通。
再造之恩萬死不能報,以是池光一封信,身在西境,多年未見的舊人們便毫不躊躇地放棄了身邊的人和事,連夜趕來,與他一起告終這一場欠了快十年的舊怨。
寂夜眉頭一蹙,一旁的池光神采一凜。
“她不似當初,我們莫非就未曾竄改了?你曾說過,心有掛礙,出劍的速率就會變慢,阿誰時候,殺手便成了劍客,離死也不遠了。”抬頭看夜空,月近十五,一日比一日圓,“不過,你說的那是殺手。我們現在已經不是殺手,手中的劍不為殺人,隻為保護。心中有所顧慮,出劍纔會更加毫不躊躇,有了要活下去的來由,手中的劍便無人能敵。”
院中統統防備的人都在變故產生的那一刻拔劍而起,卻也在同一時候,數道黑影自四周八方落出院裡,屋脊上的兩人持劍而立,院裡已是一片刀光劍影。
“被人製住便也罷了,現在還受人威脅,想死都死不成,我都替你感覺窩囊。”喧鬨的打殺聲裡,有降落的笑聲響起,聲音不大,倒是那般有力,清清楚楚地落到了屋頂上兩人的耳朵裡。
景和二十年四月,征西大將軍孟遠鋒遇刺離世,大齊痛失良將,舉國哀慟。
“讓他不要在外間巡查了,今後都賣力孟家姐弟的安然吧。”
說好的奧妙行動,他們這般蒙麵而來就是為了埋冇身份,那池暝倒好,一開口就把他給透露了。
垂目看動手裡那柄寒淬,孟長安抿唇苦笑。
拆了三十餘招,池光隻感覺心口一絞,竟是有幾分提不上氣來。
“九年前是我一時心軟,一拖九年,本日也該告結束。”氣運丹田之際,他終是發覺到了不對,心知不能再等,池光手腕一轉,緋雲已經如遊龍般刺出。
“曉得你們的風俗,她隻是斷了腳筋,死不了。”那邊屋頂上的兩小我並肩而立,月華之下,身姿矗立彷彿兩尊神像,“既然事情已了,我們便告彆了,我們是受人之托來幫手的,還請池公子遵循道上的端方。”
“九年不見,容二你還是這般能說會道,隻是可惜,你也隻是說說罷了。”
寂夜展開身形連連退了幾步,才躲開了這快速的一擊,卻不想,身邊清影閒逛,青衣蒙麵的男人持劍刺來,劍氣帶起的勁風繞得她髮絲紛飛,在森冷的月光下分外妖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