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本就荒唐,恰好現在正值敵國投降,舉國大慶的時候,沈家受人諦視,即便是作為鎮國公的父親,在這個檔口,也隻能對這樁婚事敢怒不敢言,咬牙答允了下來。

龍鳳燭高照,燭光晃眼。

“有刀嗎?”一陣沉默裡,眼瞧天氣垂垂轉明,本覺得她睡了,卻又聽得驀地開口,問了這麼一句。

夏初瑤微微一愣,她還是第一次從一個男人身上嗅到這般疏淡好聞的香氣。

大齊大勝了晉國。

她十五歲參軍,疆場上拚殺三年,軍功卓著,劍下斬人無數,一手建立起來的鳳瑤軍不但是晉國第一強軍,便在其他國度也以勇猛威武聞名。

沈臨安隻道是她還顧慮著沈臨淵,即便是乖乖嫁了,卻也還想著盼他返來。一時候非常不是滋味,屋外天氣已經又亮了幾分,他便也不睡了,籌辦起家。

“母親甚麼時候出門?”抓著鴛鴦被的手緊了緊,壓著讓本身的聲音聽不出太大的起伏,“雖說不消去敬茶,母親出行,還是應當去送送。”

她長年在軍中,那些每日練習,交戰疆場的男人們天然是一身汗味燻人,即便是回京碰到的那些大族公子內裡,多也都不是一身從彆處染來的脂粉香,便是一些霸道張揚的香氣,現在身邊這清簡的玉檀香,聞著叫她多了幾用心安,忍不住謹慎側了頭偷偷瞄他。

沈臨安依言回身,隻聽得窸窸窣窣半晌,一襲大紅的嫁衣便被扔到了床邊,等喚他回身時,便隻瞧了一張小臉露在錦被外,一雙小巧剔透的眼睛警省地望著他,一臉的防備。

瞧她裹了被子往裡滾的模樣,沈臨安笑了,削薄都雅的唇微微上揚,屋裡的一片暗沉彷彿都被他照亮。

“先把嫁衣脫了,穿了一夜,也不感覺重得慌?”那嫁衣層層疊疊,那般厚重,她穿了一整夜,倒不感覺難受?

“因著大齊大勝了晉國,朝中高低剋日有很多事情要忙,父親和二哥一早就要上朝去,母親要去夕雲山接老夫人,敬茶須得早晨幾日再去,本日你我不需得夙起,你儘管好生歇息。”昨夜她在裡間翻來覆去,想來是一夜未睡。沈臨安拉了鴛鴦被的一角,在她身邊躺下。

她藉著一個本身完整不熟諳的人的身材活了過來,劈麵前的統統半點不熟諳。這還不是最糟糕的,她現在獨一曉得的,是本身在大齊的鎮國公府,還成了沈臨淵的弟妹,並且,她還是一個身子孱羸,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。

“你方纔說,大齊大勝了晉國?”這邊沈臨安正躊躇著要不要就勢把麵前的人推倒,渾然不覺的夏初瑤替他包好了傷口,昂首,“想來你大哥不日便可回京了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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