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日下了場大雨,一向到明天夜間纔有了緩緩停雨的趨勢,暮錦閣院中的木槿葉在立秋以後開端枯黃,日前地上也隻要少量的樹葉,如果再過些日子,就該像盪鞦韆一樣紛繁落下了。
此時的北宮長亭已經描上了妝,卻還是掩不住神情的蕉萃。
夏筱筱伸脫手重撫著清月紅潤的小麵龐,眼睛有些乾澀起來,“清月啊,本宮的清月啊……”
他乾脆便也把傘給扔了,陪她站在雨中,冇多會兒,發間也流下豆大的水珠。
地上本來該有的車輪印被雨水洗刷得乾清乾淨,雨比她設想中的要大,像是用一盆一盆的水往頭上倒下來的,恍惚了雙眼,底子看不見火線的事物。
她曉得北宮長亭看的不是她,而是她身邊的北宮煜。
北宮長亭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。
“娘娘,您盯著奴婢已經半個時候了,如果有話您便對清月直說了吧,您如許都快把奴婢臉上盯出個花兒來了!”清月不安閒的站在那,她本欲拿掃帚去院中將幾片落葉給打掃了,夏筱筱叫住她,就這麼不說話,呆呆的盯著她看了半個時候。
胸口俄然彷彿有甚麼東西在敲擊著,一陣一陣的疼。夏筱筱眼神有些蒼茫,不知該看向那邊。
夏筱筱吃驚,冇想到此次北宮長亭竟敢對北宮煜問得這麼直白!
那人就在那悄悄的看著她,雨太大,被風一吹就吹進了傘裡,濕了他的衣裳。
夏筱筱模樣笑著,輕說的話像收回銀鈴般的聲音就讓人感覺她表情很好。
“本宮天然是捨不得的,不過,前提是小夏兒得能像這般出得了宮門,不再返來。”
她淋雨,他便也陪她淋雨。
她的視野落在北宮煜臉上,卻隻見到他的沉默。
她的聲音悄悄的,在他懷中將臉埋得更深了些,說,“是不在返來的那種出宮。”
中午,跟著一聲號響,硃紅宮門緩緩朝外敞開,長街上站了兩排送親的步隊,皆同一紅色著裝,緩緩的,從內裡走出一輛豪華的馬車來。
世人皆站在城牆上,晉國派了人過來,正同皇上在一旁商談,夏筱筱就站在北宮煜身邊,她看到城牆下的那輛馬車內的簾子被翻開,北宮長亭朝她這邊看了過來。
他愣了愣,伸脫手抱住了她,微微昂首看著烏雲遍及的天,雨水打落在銀色的麵具上,收回滴答滴答的聲音。
“你若怕本宮在你臉上盯出個花兒來,那你便坐下來盯本宮,在本宮臉上也盯出個花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