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輕言低頭不語,但他在黎老將軍靈堂前跪了七日。
猶記得她在兄嫂靈前三叩首謝恩,訴儘罪孽,而後將黎家大任交托與黎輕言,“阿言,此後黎家就交給你了,非論如何,你必然要護黎家全麵,父親,阿殊,另有兄長的孩子阿淩,他們都需求你好好照顧,你務需求擔當起黎家!”
黎清殊喜出望外,又俄然皺著小臉問道:“真是隻是順道的嗎?”
黎輕言昔日裡冰冷的神采也有了幾分淒苦與茫然,他接過了黎傾明身後留下的兵符,奇特地問道:“阿姐,你這是要做甚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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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音剛落,那柄匕首便直直的刺入了黎青蘿的胸口……
一年後,黎清殊在刺殺雲王時中了他的騙局,被百名流兵圍困,救他的人,不是旁人,倒是厲萬河,他最該恨的人,阿誰將他阿姐丟棄逼死的人,他卻策馬將黎清殊救走,而後,為救他身中數箭而死。
“不!”黎青蘿倉猝拉住黎清殊,聲嘶力竭地勸道:“你不能去,現在時勢已定,我們動輒得咎,便是父親也有力迴天,我們隻能啞忍一時……阿殊,你年紀小,不懂事,今後統統事情都聽你二哥的,切莫再似這般打動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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蒼茫山崖傳來陣陣馬蹄聲,捲起陣陣風沙,一排兵士在廟門前勒馬停下,帶頭的是覺得身著銀甲手握紅纓槍的仙顏女將士,身材清臒而不孱羸,豪氣颯爽。女將士利落上馬,山風獵獵吹動紅色披風,彷彿帶著一股肅殺之氣,女將士麵無神采,望向廟門。
黎青蘿麵露淒苦之色,回身搖擺著跪在兄嫂靈位前,一身素白此時荏弱無依,她這平生頭一次顯得這般荏弱,這是在這等孤苦無依的景況下。
黎青蘿快速笑了,一身寒氣馬上散去,笑容暖和冷傲,她向黎清殊展開手,長著些許薄繭的掌心上躺著一塊白玉,上麵隻刻了一個字,蘿。黎清殊麵前一亮,欣喜道:“青蘿姐姐嗎?你是來接我的?”
黎清殊忙道:“罪不在你,是厲萬河,是雲王,是他們害死了大哥和大嫂,還將父親氣得沉痾,阿姐,我必然會去找厲萬河討回公道的!”
但那日黎輕言奉告他不必了,他已經找到體味決的體例了。
黎清殊點點頭,手被黎青蘿牽著,走上了回家的路這一幕,黎清殊厥後記了一輩子。
被那雙靈動剛強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,黎青蘿隻能敗下陣來,撲哧一笑,摸著黎清殊的頭笑道:“好啦,阿姐是特地來接你的,你但是我最心疼的弟弟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