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耳聽著這一番話倒是沉吟了好久,而後她纔開口說道:“我倒是藐視她了…”等這話一落,她是又跟著冷聲一句:“比及了二爺下衙的時候,你親身去侯他,就說我有事要同他說。”
沈唯倚著軟榻坐著,她耳聽著墨棋的輕稟也隻是淡淡說道一句:“不過是幾盆花,由她去吧。”
王氏神采一變,她手撐在桌角上起了身,口中是緊跟著一句:“到底出了甚麼事?好端端的他們如何會被罰?”
他甚麼也未曾說, 待朝沈唯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纔開了口:“多謝母親教誨, 兒子知錯了。”
王氏冇好氣得說道:“她都如許發話了,我還能說道甚麼?不過…”她說到這倒是稍稍停頓了一瞬,而後才又跟著一句:“東院那位邇來是如何回事?不哭不鬨的,竟然還上趕著去幫阿誰庶子?”
“我心中已有分寸,你不必再言,至於回事處那位管事…”沈唯這話說完是又翻了一頁書,而後才又說道一句:“我自有安排。”
“何況…”
身側的丫環名叫暗香,她一麵替王氏剝著福橘,一麵倒是輕聲說道:“夫人,您今次讓底下的人去回事處取了很多東西,如果讓東院那位曉得…”
陸起淮頭一次當真打量起人,早在他進府的時候,底下人就已把陸家這些人的心性和為人都與他稟了一通,據他所知,沈唯雖掌著府中中饋卻並無多少手腕。
暗香忙打發了丫環下去,而後是輕聲勸說道:“夫人,如許的話您可不能胡說,二爺最是貢獻老夫人,如果讓他聽到又該同您置氣了。”等這話一落,她才又抬高了聲問道:“夫人,現在二少爺和三少爺還都被罰著,我們該如何辦?”
原身幾個大丫頭中,她使得最舒暢的便是墨棋…
“能如何辦?”
本日沈唯穿得是一身月紅色繡蕙蘭的褙子,她邇來肥胖了很多,本來稱身的褙子也空了幾寸,現在這般半低著頭剪花的模樣恰如那畫中的仕女普通風騷。此時風雪已停,那外間的日頭破雲而出,穿過軒窗打進這屋中恰好給她渡了一身光芒,倒是給她這份清秀的麵龐也多添了幾分好色彩。
沈唯耳聽著這番話,翻著冊頁的手倒是一頓,原身的確愛好這些花草之物,尤愛奇怪種類。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,原身應當還專門讓人建了個屋子專門放這些花草,那邊頭的種類,隻怕就算是皇宮裡的禦花圃也比不過。
她說到這倒是又看了一眼沈唯,而後才又咬著唇說道:“那幾盆蘭花是國公爺還在的時候親身著人給您去外頭遴選的,且不說寶貴不寶貴,就算這份心…也不該由西院那位來糟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