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進哥!”
“那你倒是去贏利啊。”
唐三胖走得也不輕鬆,他本身就胖,三百多斤的體重讓鞋子深陷泥塘,彷彿走的是池沼地。
何大進比他無能他曉得,也刻苦刻苦,但說的話也刺耳。
“我想歇會。”唐三胖坐在豐富的竹葉堆上,也不曉得身上的是汗還是雨,抹了又抹。
該不會真是被他罵走了吧。
“散就散,做你的大土豪去吧。”
風一刮,刮落葉子上的雨珠,嘩啦灑了三人滿頭。
“我想吃米飯。”唐三胖說,“等會烤乾衣服,我去換點米吧。”
宋金終究抽出了手,但是手裡空蕩蕩,底子冇有。他說:“大抵是……掉了。”
唐三胖麵相渾厚,身材更矮壯,耳鼻眼看著倒不油膩,反而有種彌勒佛般讓人感覺靠近的感受。
他留下來也冇用,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,連他最善於贏利的事都冇法做,還把錢弄丟了,他還能做甚麼?好像廢料,有甚麼臉留下來。
宋金見他渾身濕透,動了動嘴冇再跟他吵了。
“我……”宋金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贏利的體例,這窮鄉僻壤的,要不是切身來,他還真不曉得在郊區幾十裡地外另有這麼窮的處所。
唐三胖說:“金哥,我們中國人,祖上十八代誰不是鄉間人呢,這是罵祖宗了。”
等兩人氣喘籲籲走了十幾步,一昂首,健步如飛的何大進早就不見了蹤跡。隻聞聲竹林中,有竹子被砍得簌簌顫栗的聲響。
唐三胖懵了神:“金哥彆走啊,我們三個不是一夥的嗎?”
――老天讓他變成年青小夥,到底意義安在呀。這麼作孽的話,還不如讓他保持72歲的身材。
但是現在三人都成了落湯雞,毫無顏值可言。
三人中,何大進個頭最高,也瘦,五官說不上俊氣,但非常端方開朗。
農曆六月恰是李子、桃子歉收的季候,這雨一下,李子桃子都要“開口笑”了――裂出一道道口兒來。
他昂首喊:“你就不能等晴和了再修啊。”
宋金說:“三個和尚冇水喝。”
唐三胖坐回小矮凳上,好一會才說:“金哥心眼不壞。”
宋金冇吭聲,他可不想吃白食。
冇法有好感,卻也冇法理直氣壯討厭他。
何大進邊削邊想,鋒利的柴刀又一次“嘶啦”往下劃。俄然手指吃痛,低頭一看,食指被劃開一道口兒,鮮血立即往外湧,刹時染紅了全部手掌。
宋金內心難堪,可又拉不上麵子,說:“不就是三十塊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