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便是雲裳老祖的嗬叱之聲:“你這老鶴,再敢阻我來路,信不信我拔光了你的白毛,綁了掃土的撣子?”
兩人一邊悄悄辯論,一邊站在院子裡“監工”,俄然間一股澎湃的氣勢從遠方風捲而來,與此同時丹室裡傳來雲裳的冷冽的聲音:“藍雀,狗丫兒,風祖來了,你倆個先去花狸廳號召,跟他說我換衣以後就疇昔!”
甚麼麻雀姐、烏大鴉、一向到現在的狗丫兒,再被她改下去,另有哪個男修敢娶她啊?
雲裳腳下用力一蹬,身子如同出水芙蓉般衝出水麵,帶起一片晶瑩的水珠,她身上那些與青鱗蛟搏殺所製的傷痕都已消逝不見,全部身材便如玉雕冰塑般,不見一點瑕疵。
敢情風老祖是來發兵問罪的?藍雀不曉得花狸峰到底那裡獲咎了這位煞星,正要出言摸索,忽聽內裡那老鶴咯啊咯啊地一陣戾叫。
藍雀啐她一口道:“你倒是不會挨老祖的怒斥,她現在正揣摩給你改名字呢!”
被風白鶴的氣味壓得幾近坐在地上,她強運靈力,艱钜地走進花狸廳,朝著大咧咧坐在上首的一個滿頭白髮的乾癟老者恭身道:“風老祖在上,長輩驅逐來遲,還望老祖恕罪。”
花狸廳在府邸的外院,是專門賣力迎來送往的歡迎之處,相稱於花狸峰的門麵地點。固然財務上捉襟見肘,老祖還是在這邊投了大筆的靈石,將花狸廳裝潢得非常精彩。稍顯遺憾的是,那些桌幾上的擺件物品,固然巧奪天工,卻都不是甚麼真正的寶材古玩,熟行人一看便能窺出花狸峰的家底並不豐富。
龍脈穴眼之處的小潭,承載千裡來龍之靈氣,的確非同小可,雲裳沉入潭底,像個嬰兒普通蜷在碗口大小的靈泉邊上,隻用了一炷香的工夫,就感受體內幾近被抽乾了的靈脈,有了枯木逢春垂垂復甦的跡象。
藍雀倉促忙忙地過來,公然瞥見她躲在角落裡,正捂著嘴巴打哈欠,忙衝疇昔擰她的耳朵道:“你個死丫頭,在老祖眼皮子底下也敢偷懶啊?”
此處乃是老祖修煉的內院兒,屬於宗門禁地,就連內門弟子未經傳召都不能進入。藍雀怕耿執事以及那些操刀的生手工匠壞了端方,叮嚀狗丫兒在此不錯眸子地盯著,然後一邊往花狸廳急奔,一邊讓內院的聽傳丫頭,從速告訴賣力歡迎的禮事堂執事一同趕去花狸廳聽候調派。
當然所謂第一不講事理,乃是百十年前的說法。很多萬獸穀的弟子都在暗裡群情,雲裳老祖晉階金丹,風老祖這個第一不講理的寶座怕是難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