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雀心機工緻，天然聽出雲裳語氣不對勁兒，卻又不敢問，就聽暖雲閣彆傳來鶯兒的聲音，說是殷主任今早稱病，特地給老祖捎信過來。
“是為了幻影大會嗎？”藍雀眼睛發亮，還待再問，閣中傳來雲裳清嗓子的聲音。兩人全都嚇得閉緊嘴巴，低頭將座椅抬入閣中。
老祖所歸納的步法，真是高深莫測，也不穿鞋，腳下時而碎步疾走，時而小腿前踢，讓藍雀感覺最看不懂的是，老祖的腰肢與臀部還用一種與法度節拍差異的體例扭擺著，彷彿是一個被線抻著的木偶。
雲裳個頭比孫阿巧還要矮小一些，坐在軟綿綿的椅子上，就一下子陷了出來。她忙挺直了腰背，皺著眉頭道：“這椅子不可，實在太軟了，後靠也過分後仰，並且椅子前後搖擺，底子坐不直麼！”
鶯兒到底機警，愣了一下忙改嘴道：“方纔後山的伍落給暖雲閣送來一把座椅，說是殷主、殷勤設想的，一共造出兩把，請老祖嚐嚐呢。”
“聽他胡說。”雲裳冷哼一聲道，“這麼大個兒，我看是給秋香量身定做的。”
藍雀在雲裳身邊奉侍那麼久，也極少見她如此起火，心中既獵奇殷大主任在信中寫了甚麼，又擔憂這貨真將老祖惹翻了，萬一得寵於雲裳老祖，可就連帶著暖雲閣的一眾姐妹都要過回疇前的苦日子了。
鶯兒見雲裳震碎了信函，心中也是慌得不知所措，幸虧想起門口還擺了一件殷主任送來的東西，忙對雲裳道：“殷主任......”
“彆喚他主任！”雲裳眼睛一瞪，打斷鶯兒道。
雲裳越往下念，神采越是丟臉，最後罵了一聲“混蛋”小手用力一搓，信紙在她手中化為沙粒般的細末，灑了一地。
“老祖要不要上去坐下？”鶯兒見雲裳的臉上怒意漸平，換上了獵奇的色彩，忙在一旁攛掇道，“傳聞這把座椅是殷主任為老祖量身定做的呢。”
“不消！我就是隨口問問。”雲裳神采欠都雅，心中冷哼，“臭小子竟然敢與我耍性子了，不就是昨日捱了一頓經驗麼？！不來算了！誰奇怪他每天過來存候？”
太粗笨了，圍著桌子擺開的話，也過分擁堵了，並且進深太深，椅子麵又太矮，坐下去的話，連桌上的茶碗都夠不到呢。雲裳繞著座椅轉了兩圈，頓時看出此中題目地點，在她設想中，所謂的幻影大廳，應當是個龐大的茶社兒模樣，前麵搭起一個高台子，那些前來旁觀大幻影的修士，三五成群圍坐在桌邊，一邊飲茶一邊旁觀幻影纔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