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勤給了世人半晌的思慮時候,話頭又是一轉,指著黑石板上的三個大字道:“窺天機不管用了,我這套《拿心賦》倒是不受三百年的限定,本日諸位學了去,包你千年以後,還是萬用萬靈!”
殷主任也未幾說,手中拿了一塊裁縫畫衣線的粉石,刷刷刷,在大石板寫下三個字《拿心賦》。
一眾做事這才恍然,本來主任所講之“拿心術”,就是江湖命師的觀心訣竅。像趙四這類久居偏僻的小處所人,對於命師還存在頗多獵奇,特彆見過很多凡人也能鐵口直斷,斷人運氣奇準非常,在他覺得,那些凡人必是身懷某種能夠窺測天機之不傳秘術。傳聞主任要將此種秘術傳授大師,心中也是一陣衝動。
殷主任現在的打扮便是頭頂八卦道冠,身著書發展衫,一副隧道的江湖命師模樣。他進到屋中,清了一下嗓子,坐在後排的朱醜妹高喝了一聲“起立”。
幸虧修道之人對於五行法術本就曉得,再讀寫論命的經卷,就改行做了命師。他們畢竟是開了脈的修士,非論算的水準如何,在大多數人眼中,已經把他們當作半仙對待了。這類命師免費不菲,普通不在街邊擺攤,他們出入都是大富人家,來往都是飽學之士,屬於命師中混高層的一派。
至於幾個生善於大城的做事,就比趙四見多識廣的多,他們對於凡人之命師底子就不屑一顧,曉得他們所靠多數是哄人的把戲,哪會甚麼窺測天機之秘術?他們卻想不明白,主任是從那裡學來這些東西,竟然也要大師跟著他學?
殷主任卻彷彿真能透太長袍看破大師的心機,嘿嘿笑道:“你們莫要覺得我教你的是那些淺顯命師的把戲。”他掰動手指頭道,“蠻荒命師,包含那些穿法袍的,所依仗的不過是兩本書。一本叫做《窺天機》乃是天機子寫於七八百年前,當時他還是個煉氣期的小修士,就靠與人說命度日。”
不過殷主任也隻是隨口唸叨一句,腳下涓滴不斷地進了屋中。
一眾做事,連同朱醜妹都齊刷刷地站起來,唯有窗邊那小瘦子,行動慢了半拍。大師不敢說話,遵循端方,全朝主任行諦視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