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阿巧見殷勤回身走了,躊躇半晌還是咬牙跟上。殷勤也不轉頭,聽她腳步跟上來,便隨口問她幾句家中環境,以及修為進度。現在恰是殷勤血脈進級以後,騰蛇與玄龜合二為一,膠葛交結之際,一股深沉苦楚的太古嚴肅便在他舉手投足間淡淡地施放出來。
她進院兒時倉促瞥了殷勤一眼,當時殷勤僅僅披了一身鎖子甲,大馬金刀地坐在天井中的石桌邊捧著大盆喝湯。孫阿巧對他的第一印象便是,此人不像傳說中十六七歲的少年,一身豪勇之氣比起宗門裡那些內門築基還要淩厲逼人。
狗丫兒愣道:“為何連她本人都不能說?”
孫阿巧低眉紮眼地來到院裡,殷勤正喝完了最後一大口湯,正感覺肚子有些鼓漲,抬眼瞥見孫阿巧出來,便招手讓她過來。
孫阿巧跟在殷勤身後不遠,恭恭敬敬地答了幾句,忽覺心頭一緊,竟然有種被老祖威壓罩籠的感受。她早傳聞過越靠近暖雲閣越輕易碰到雲裳老祖偶爾威壓外泄的環境,慌亂中從速運氣靈力,想去對抗那股威壓。
殷勤愣了半日,方纔苦笑道:“這孩子年紀小又長得胖大,固然嗓音細嫩,我隻當她是童聲未變。你看她那腰身,水桶普通,可有半點女人的模樣?”
“也是奇了,她跟著我們急行軍七天七夜,竟然冇人看出她是女的?”狗丫兒想到方纔還擔憂這貨是個小色鬼,會對她們毛手毛腳,也是由不得啞然發笑。
天啊!殷勤隻是個方纔開脈的弟子,傳聞血脈也不過一級,怎會從他身上披收回如此威壓?!孫阿巧認識到這一點時,殷勤卻俄然停下,目光炯炯地罩住了她:“我這老祖修煉辦公室,另有個缺,你可情願?”
狗丫兒白他一眼道:“有的人招募弟子時,資質靈根一概不管,隻認得靈石,連男修女修都冇搞清楚,便將人招了出去。”
“那也是你的忽視。幸虧明天給她沐浴,如果見了老祖,豈不是要鬨出天大的笑話?”
殷勤卻不管她心中有何設法,他腹中妖獸肉湯披收回的熾熱感,讓他隻想邁步快走,讓血脈接收得更快一些。
“本日多虧了師姐,慧眼如炬,辯白雌雄。”殷勤老臉發燙,心道:這傻孩子也不知是哪個世家培養出來的小怪物,竟然連本身是男是女還胡塗著。看來今後招募弟子,得仿效宿世參軍體檢那套規製,每小我都得查得細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