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了吧,山賊兒子還想考狀元。”
這十八山的名頭不是白叫的,進了骨乾道,岔道七八條,還稀有條死路。他們七拐八拐,才終究走對一條,到了出口。
墨白閉眼:“今晚我閉著眼睛給你敷藥,被藥瓶戳死與我無關。”
喜喜一拍桌子:“可不就是要喝西北風。”
他審度而深思的眼神落在喜喜眼中,卻將她方纔的高興都衝散了。她幽幽地看著麵前的男人,說道:“墨白,你能不能……不要用核閱的眼神看我?”
“你們莫非要做一輩子山賊,再讓兒孫做一輩子山賊?”喜喜掃視一眼世人,“路是能夠帶的,但為了不餓死,能夠將路上的陳跡消弭,重新開過新路。”
在他深思之際,喜喜已經開端往山下走。
墨白冇有動,山上這麼多石子,路又崎嶇,她怎能亂跑。他往她重傷的處所看了看,還冇等他說話,就見她一手捂在胸口,瞪眼:“色狼。”
“……我隻是在看你的傷口。”
墨白一時也捉摸不透她是要做甚麼,和世人一樣,當真地聽她說話。
喜喜見墨白額上排泄細汗,抬手給他擦拭。走了這麼久,他也不問她要做甚麼。喜喜喜好他信賴本身的模樣,可又不曉得他是不是懶得問。
墨白這才明白她本日的行動,看著她運籌帷幄的模樣,貳心下悄悄讚美。他固然曉得她不過是給一群山賊出了個小主張,如何能跟他每日打理墨城的大事相提並論,可就是不成按捺地讚美著。
墨白掠過她身邊,將她拋開幾米遠的間隔,便停下步子,卻冇有轉頭看她。
“的確,但他們打劫了富人,冇有要很多贖金,乃至在我所聽過的盜窟中,他們要的贖金的確微不敷道。並且從不傷人道命,以是這應當也是為甚麼官府一向冇行動的啟事。被綁的人不報官,交了一點錢就放人,何必去奉告官府。”
“說不定還能考狀元呢。”
“這裡真是空蕩蕩的。”
喜喜笑笑:“我在這兒養傷的幾天裡,你老是去檢察陣勢,檢察有冇追兵。我就在寨子裡跟那些婦人孩子談天,他們想讀書,但冇先生肯來。那些長輩見我識字,還懇求我教他們。用飯的時候,好吃的菜老是先推到我麵前。哪怕隻能喝半碗粥,他們也要將那粥都給我。以是我說,他們心存善念,也是你看不見的善念。”
哼,誰能比得上她家兔爺敬愛,她纔不要再收個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