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隻要墨城一有行動,太子皇甫神意就要嚇得少吃兩碗飯。不過現在他不消擔驚受怕了,畢竟——這是新太子的事。
“咳……老邁他是不是真的變成熊貓了?”
喝著喝著,她就想她家兔爺了。
白煙也笑了笑:“好吧。不過老邁也真是,明顯是本身想去見雲女人,非得找兔子做藉口。”說著,她把那搗藥罐拿了過來,還將石杵搶了來,“手無縛雞之力的庸醫,這個我來,快去給我泡茶。”
“那就去找她嘛,扣著人家的兔子乾嗎,還不如吃了呢。”
“好啊,我要吃炒鴨蛋。”
——不高興。
她抓著裙子兩角,揹著滿兜的胡蘿蔔往竹林深處走去。穿太小徑,她遠遠瞥見有間竹屋,門前石桌前,坐著一個青衫搗藥人。石杵搗在石罐裡因有草藥停滯,搗出的聲音並不清脆,有些悶。
她拿著老鼠籠子進地窖,放好肉丟出來,隨後關上暗門歸去睡覺。
“公然……”白煙下認識地搖點頭。
胖嬸瞪眼:“我就是瞧見耗子鑽進你家狗洞裡了,我不管啊,我家糧食如果再不見了,我就找你賠。”
喜喜吃完早餐從院子往前堂走去,慢吞吞地走,吹著風舒暢極了。到了前堂翻開大門,正搬著木板,中間米店大嬸就嚷了:“我說喜喜啊,你家耗子又來我家偷吃了,你就不管管?”
喜喜不氣不惱,將渣滓掃走,迎著明麗朝陽開店,守著冷僻的祖業,泡了一壺茶。
她惱得拿起中間掃帚,大呼一聲往裡衝,神勇非常一步跳下七八個木台階。足下重踏,數十年的木板支撐不住,哢嚓一聲斷開。喜喜一腳踩踏不穩,滿身往前撲去,手推前麵木架,木架頓時一晃,疊在上麵的寶貝物物相撞,刹時滿屋東西傾倒,一片狼籍。
來人黑袍白衣,長袍及靴,豐神超脫,卻冷酷無語,伴隨枯葉乾脆的碎響而來。意境甚好,人可入畫,可……恰好懷中抱了一隻渾圓的白兔子,畫風劇變。
白煙一拍桌子:“那為甚麼不打暈她?”
“欸。”宋神醫搗搗藥罐,瞧著她說道,“以城主的武功,如果不是故意要放雲女人走,還用得著現在才抓嗎?當時就把她打暈帶返來了吧。就算不抓,那也是城主本身跟上去暗中送她回家,而不是讓保護跟著。”
懷中的兔子彷彿也發覺到他的情感竄改,在寬袍裡轉了個身,抱著胡蘿蔔發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