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究說出口了,能讓太後說出這番話來,實在是難。實在,淩玥此前也多多極少猜到了些。
蘇少將軍普通的俠肝義膽,明燁的威儀自露,故作老成的華珺,另有本身哥哥那不落凡塵的脫俗。
淩玥細心打量了幾眼這個彤管,直到對方也一樣對視過來,她才倉猝彆過甚去:“彤管樂工的蕭聲真好聽。”
不過,太後發話,她總不能硬對著乾吧!淩玥深吸了一口氣,埋頭聆聽著。
之前,淩玥總感覺這世上最有氣質的人她都見了個遍。
“多謝太後。”淩玥隻能福身。
明顯都是親戚啊!一個是先皇的枕邊人,一個又是先皇的親mm,為何要將乾係搞得這麼僵?
人有逆骨,觸之必怒。淩玥冷眼在這邊瞧著,隻感覺彤管的逆骨怕是比太後設想得更甚。
彤管點頭,目光落在了淩玥的臉上:“這位女人是?”
有些話,是說者偶然的。可恰好言語的能力不容小覷,聽者故意也是在所不免。
“彤管。”太後叫出了他的名字:“哀家到來,也不可禮?”
太後盯著咬著下唇糾結不已的淩玥,輕笑了起來:“答案是不會變的,既然眼下你做不了決定。那麼來日如有一天,你想通了,哀家隨時歡迎你。”
竹林的絕頂,本來是一塊充滿青苔的大石。石上正坐著一個長衫男人,他席地而坐,背影矗立,周身的氣質使他即便身處在人群當中也足以成為不落凡俗的阿誰。
“太後孃娘。”淩玥幾步小跑跟了上去:“這是蕭聲,這回總該冇錯了吧?”
而太後讓她跟著前來,莫非不是為了用她的琴藝去激彤管嗎?
她說的都是實話。想必太後要聽的也是這些。
“玥兒的琴藝亦是一絕。”太後鮮有地竟然站在她這邊說話:“連她都不能一時聽出這是蕭聲還是笛聲,彤管你年紀悄悄,便有此成績,何不在陛上麵前一展才調?”
淩玥心下此時才瞭然。八成是這位彤管一身逆骨,雖入了宮門成為了樂工,但是心內是大略不肯的。
“你跟哀家前來,一看便知。”
這樂聲跟著腳步的靠近而垂垂空曠悠遠起來。許是因為竹林向來過分清雅,尤是在這暮秋時節,清雅不減,寥寂幽清更甚。
“太後孃娘。”淩玥攥了攥衣角,一鼓作氣衝到了太後的麵前:“玥兒大膽,您到底為甚麼和我的母親反麵?”
淩玥向來是有主張的,但是太後如許的言語有清楚是讓她難堪。有些事情曉得,是能夠處理掉心中的迷惑的,但是若要支出代價,這份代價又是否值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