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該往那邊去,不知該如何做。白叟說的去找鬼司令,便可還陽,但是這司令府邸不知在那裡,想到人間如此肮臟,若不是另有父母親人以及我最愛的女孩子,我真不想歸去了。
正在我如癡如醉沉醉於這哀怨的樂聲裡時,樂聲卻戛但是止。
的確,我的嘴唇上有顆淺淺的黑痣,色彩很淺,不輕易看出來,跟我不熟的人,底子就不曉得我嘴唇上有顆痣的。當然,這顆痣並不影響美妙,以是我還是很帥的喲(自戀一下下)。但是,這個與我初度見麵的女子如何就看出我嘴唇上有顆痣呢?再說了,莫非我嘴唇上有顆痣,就必然是她的甚麼柳郎嗎?天下之大,嘴唇上有痔的人千千萬,按照一顆痣來識彆人,無疑是很不睬智的。
再看古亭裡背對我而坐的操琴女子,形狀文雅,身材窈窕,一門心機全在琴上,渾然不曉得我走近門來。哀傷而好聽的樂聲跟著她手指的撥動,寥寥升起、分散、繚繞。
女子顫抖著說:“柳郎,真的是你!真的是你呀?你曉得我等你等得有多苦嗎?”
女子愣愣地看了我一會兒,淚水如珍珠,大顆大顆地滾落了下來,沿著慘白的臉頰,滴落到素白的紗衣上,一會兒衣服竟已濕了大片:“你不熟諳我了?柳郎,你還是不熟諳我了?”
不知不覺,我已來到那女子的身後,這琴聲和女子的背影,讓我冇法回絕,好似千百年前我們就曾瞭解,現在有一種似曾瞭解一見仍舊的感受。
循聲尋去,就看到古亭內,石桌上,鮮明擺了一架陳腐的琴,一個身穿紅色時裝的女子正背對我而坐,沉醉地操琴,那如怨如醉、如泣如訴的樂聲恰是她彈奏出來的。
探頭張望,就看到院落飛簷翹角,假山古亭,草木森森。跟著我推開虛掩的門,那股如泣如訴的樂聲如流水般直襲出來,聽得更加逼真,更加清楚,讓我為之一震,內心哀痛湧動,眼角淚水盈盈。這樂聲就像一個癡情女子的呼喊,也像一個癡情男人的等候,院落以內,因了這悲慼而柔情的樂聲,就顯得不那麼空寂了,整座院落裡都是樂聲,樂聲在氛圍裡,在灰塵裡,在草木間,裝滿了這裡的角角落落。
我正像無頭蒼蠅普通到處亂竄的時候,俄然聽到一陣樂曲聲傳入耳朵,樂聲婉轉,夾帶著哀婉淒傷,旋律纏綿悱惻,讓人想起一對戀人的生離死彆,莫名的感慨起來。我對音樂一竅不通,說不出子醜寅卯來,也不知這曲子是甚麼項目,更不知其有何典故,當然很獵奇這曲子出自何人之手,在這陰氣沉沉渾沌一片的暗黑的陰世,此曲算得上是天籟之音了,固然聽起來讓人頓生愁緒,但實在是很好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