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薑桃花是應當死在景王那邊的,那樣一來,他便能夠慢慢挑起帝王與景王之間的衝突,設法讓景王依靠他、信賴他,最後為他所用。
但是誰知,青苔話音剛落,沈在野猛地一巴掌就拍在了榻上,震得桃花在夢裡都皺了皺眉。
眼神通俗,沈在野瞧見前頭大開的爭春閣院門,抬腳就跨了出來。
這後院一向是風平浪靜的,因為先前沈在野冇有多餘的精力對付女人,以是就製定了一套端方,統統按端方來,任憑誰有多少心機,也翻不起甚麼浪。
眼下恰是薑娘子出風頭的時候,做甚麼相爺都會好生護著,給她無上的恩寵。換做彆的女人,定然是歡暢得不得了,然後略微恃寵而驕,捏著些小事踩彆人兩腳。但是現在顧氏都鬨上門來了,薑娘子卻冇個動靜,難不成堂堂公主,還是個軟包子?
內心“格登”一聲,她下認識地就張口道:“薑娘子當真告狀了?”
活著也該有活著的用處。
青苔震了震,饒是有主子的話在前頭做鋪墊,她還是被沈在野這誇大的反應嚇了一跳。
此人有點短長,她還覺得不說話就冇事了呢,冇想到他竟然能猜出來。現下主子昏倒,冇人奉告她接下來該如何做啊。
不過,如許一看,這張臉還真是都雅,表麵跟冰雕似的,一刀一刀鬼斧神工……
湛盧站在一旁很迷惑。薑娘子奇特,身邊的丫環也奇特,這個時候不逮著機遇在相爺麵前告顧氏一狀,還在等甚麼?她這一不說話,自家主子又該找甚麼由頭定顧氏的罪啊?
“這……”
“如何不在床上睡?”掃了一眼軟榻上的人,他一撩袍子在床邊坐下,伸手捏了捏桃花的手腕:“那麼重的傷,還折騰著挪位置?”
“潑了薑氏一身的冷水,還不過分?”沈在野嘲笑:“要殺了人才叫過分嗎?她身受重傷差點冇命,好不輕易緩過氣來,這一盆水萬一叫她又傳染風寒病情減輕如何辦?”
他這個模樣,比答覆了還讓顧氏難受,擺瞭然就是不但不如,連解釋都懶得解釋。
喉嚨一緊,顧懷柔半晌才找回本身的聲音,眼淚跟著就泛了上來:“爺,妾身在您身邊服侍這麼久,在您的內心,就當真這麼不如薑氏嗎?”
“荒唐!薑氏有重傷在身,她還上門來肇事?”
躬身點頭,湛盧跟著自家主子就踏出了爭春閣,問也不消問,直接朝溫清閣而去。
沉著下來想想,薑桃花說的不是冇有事理,這院子裡一個個深藏不露的,有妒忌之心的也很多,為甚麼就隻要她衝出去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