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曲和扯來一隻抱枕,墊在她身後。西米軟綿綿的身子獲得支撐,坐起來,從他手裡接過碗,一口喝掉。
應曲和將她腦袋往懷裡揉,西米推開,吸了吸鼻涕道:“好假。幫我擦鼻涕,我就信賴你說的是實話。”
到門口,他們身後傳來老頭的吼怒:“明天你敢走出這個門,我們爺孫斷絕乾係!今後我西家再也冇有你這個孽障!”
“如何能夠?我身材這麼強健……”她身材的力量一絲絲被抽走,最後軟綿綿得靠在了沙發上。
西文道深吸一口氣,目光如鷹:“西米,過來。”
應曲和打電話給大夫,卻被對方奉告在回家路上出了點小車禍,臨時不能過來。他從衣架上取下衣服,一麵穿外套一麵對西米說:“起來,去病院。”
窗外一道閃電將暗沉的天劈成兩半,晚了幾日的暴雨終究滂湃而至。西米耳道裡也炸開驚雷,嗡嗡直響。
旅店外暴雨滂湃,兩人並肩站在門口,等周明開車來接。西米低著頭,用腳尖畫圈圈,她紅著臉問:“鱉孫道……”
周明下車遞來一把傘,應曲和單手撐傘,另隻手攬住西米的肩,護送她上了車。雨滴劈裡啪啦打在車窗上,周明遞給應曲和一隻毛巾,感慨說:“這雨夠大啊。老闆,迴應食軒還是?”
她震驚地抬起下巴。慘白的神采讓應曲和心臟擰成一團,心疼地將她腦袋揉進懷裡,大手在她後腦勺揉揉,以示安撫。
“車來了。”
他倒是想,這是每次,她都冇給他機遇。
她紅著臉低下頭,寒氣入體,打了個噴嚏。
應曲和牽著西米走出房間,在一群師兄弟諦視下穿過走廊,走進電梯。
“起來!”
西米聲音有點沙啞:“難過還不準哭麼?歸正你也不會心疼,也冇民氣疼。你們隻體貼我廚藝如何,比賽勝負。”
她猖獗大哭,從未如此鎮靜。
應曲和微怔,看她的眼神像一泉氤氳著騰騰熱氣的溫泉水,輕聲哄她:“好了,我心疼,這裡,真的有點疼。”他用手指戳戳心臟部位。
西米點點頭,持續低頭,腳尖沾了雨水,在地板上劃出一個嘴角下撇的苦臉。雨越來越大,雨水飄出去,她的頭髮、臉上都沾了雨水。應曲和打著電話往前一站,用廣大的身軀替她擋住了劈麵而來的風雨。
西米身子有力,不想轉動:“不去,冇事兒的。”
他的聲音被西米的哭聲淹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