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還能說甚麼呢？隻好點點頭，勉強一笑，“好，奶奶。”
他悶了一會兒，不肯挪動，“再如何說，我也是奶奶的孫子，我等下陪奶奶去病院。”
劈麵而來的否定，劈裡啪啦將他劈醒。
“奶奶，籌辦好了嗎？”
那一刹時，他又想起那年在媽媽墓前拿著根大棍子狠命抽他的妞妞了，也是如許的凶惡，還帶著對他的厭憎……
他再次悵惘了，那樣的眼神，如何能夠是妞妞？
“吃了！”柳乘飛看了看腕錶，“差未幾了，萬一堵車可就趕不上了，走吧。”
她說完就倉促走了，門外響起了車策動的聲音，而後汽車遠走，他寂然跌坐在沙發上，耳邊迴旋著那句：妞妞已經不在了……妞妞已經不在了……
向來冇有任何人在他麵前直言過這句話。兩年了，或許每小我內心都認定，妞妞不會再返來，但是不會有人如許跟他說，他們隻會順著他的意和他一起確認：會返來的，妞妞必然會返來的。哪怕他兩年間去過阿誰小城那片山無數次，每一次都一無所獲而歸，大師也不會讓他絕望。
奶奶見他一碗飯根基冇如何動，勸他，“珵珵啊，你在家好好用飯，不消你陪我去。”
辛緹摸了摸耳朵，沉著臉開端直接趕人，“你走吧，我們都冇空陪你坐！”
他仍然為本身剛纔的冒昧感到抱愧，“對不起，辛緹，我剛纔……”
但他是不會走的，他坐在原處，等著。
“飛飛，你如何來了？”她待柳乘飛倒是熱忱。
柳乘飛從驚詫中回神，笑了笑，“哦，明天不是奶奶複查嗎？我下午恰好冇事，陪奶奶去病院。”
時候不等人，眼看要去病院了，他放下筷子把奶奶攙起來。
而後，他做了一件不成思議的事——他真的就這麼把手伸了疇昔，觸到她臉上，觸到她柔嫩的微涼的肌膚。
“吃過飯冇有啊？”她問。
不是妞妞……
可他仍然不信，搖著頭喃喃，“不會，不成能，如何能夠？”
她扶著奶奶，“行，你來攙奶奶一把，我把質料甚麼的拿上。”
“妞妞已經不在了。”
“對……對不起……”他重重地垂下頭。
她氣憤得臉都漲紅了。
身邊，傳來奶奶淺淺的感喟。
旋即，一個巴掌拍在他手上。
他看著麵前這張一模一樣的臉，紅了眼眶。
“對不起，我……”他捏了捏眉心，“我隻是太……”他苦笑，“太想曉得妞妞的下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