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策府的東麵是虎帳、演武場。西麵是青騅獵場。
不是很明白我說的話,但承乾頗是鎮靜的站起來,“我現在很喜好父王替我奪來的青驄。”
‘噗哧’一笑,杜如晦邀我到一旁的棋案邊坐下,說道:“現在京中風雨欲來,任何小行動都有能夠牽一髮而動滿身。世民讓我到這裡來也是為了製止我和阿誰尹阿鼠的事件升溫。”
看承乾蹲下念著底座上李世民親身為颯露紫提的讚語,我亦蹲在他身邊說道:“人間萬物終有一死,我們不必為那些必定產生的事去哀痛,這就像四時更替般,隻當它又回到了六合間便是。”
輕歎一聲,我徐行往書房方向走去。書房中,如晦早鋪好了雪紙,硯中墨水已磨。
因天策府本就依青城宮而建,以是杜如晦在這裡的事情展開得倒也順利,不出一個月,天策府的模型便已現雛形。睍蓴璩曉
“母妃,你看,這是‘青騅’,全部青騅是用紅色的、其間或染淡淡黃色、青碧色的大理石雕鏤而成。”
說話間,聽蝶端了茶水上來,笑著為我和如晦彆離斟上一杯茶。多時未和聽蝶會晤,現在見了自是問了些客氣的話語,看得出來,她的一門心機仍舊在如晦身上。
輕笑兩聲,杜如晦‘嘖嘖’說道:“觀音婢,很多事,都不消明說啊。”
“小傷罷了,不要緊,早好了。”
跟著承乾的聲音,我看向左手邊的第二匹石雕駿馬,舉頭抬蹄,仰天長嘶,乍看就似青騅活在麵前,這番工夫真可謂巧奪天工。我的目光被青騅底座的字所吸引,仍舊是超脫狂放的飛白體,應當是出自於李世民之手而後被巧匠們拓下來的。
“你這手簪花小楷更加有精氣神了。”說話間,杜如晦將我寫的雪紙拿到手中,輕聲唸叨:“倚天長劍、追風駿足;聳轡平隴、回鞍定蜀。”
青騅是李世民和竇建德作戰的時候乘的寶馬,身中五箭而亡的時候,李世民難過了好久。而這四句讚語前三句是描述它的矯捷輕巧,後一句道出這一戰役的關頭性意義,若無它,他也會不存。
看著承乾的小手一一撫過讚語,我輕聲唸叨:“足輕電影,神發天機,策茲飛練,定我軍裝。”
“你看出我道出他的心聲,當也是明白他的人。”見杜如晦一笑,我看向他的手,“傷好了冇?”
回顧看了看白蹄烏,舉頭瞋目、四蹄騰空、鬃鬣頂風,很有逐風之態,若它還活著,即便是‘蜀道之難難以上彼蒼’的山川之地在它腳下將是一馬平地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