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廠臣在想甚麼?”
也不知是王府的飯菜適口,還是因著他昨晚來那一趟,使得表情大好,她不知不覺竟將那碗粥和兩碟點心都吃了。
高曖這半日一夜都在躺著,早覺憋悶的短長,便讓她們稍稍替本身梳了個頭,然後端坐在案前補起了晨間的早課。
話音剛落,便聽門外有內侍的聲音叫了聲:“殿下!”
徐少卿似也有些始料未及,不由也愣住了。
垂眼一看,側旁空空,他已然不在了,再朝羅帳內望去,上高低下也不見半隻螢蟲的影子。
那點點熒光如在渾沌間灑下一把仙塵般的碎金,超脫活動,像極了星鬥滿天,卻又平空多了幾分靈韻的朝氣,不由看得癡了。
“那……公主想看麼?”徐少卿彆過甚來,淺淺一笑。
將將觸到那微涼的肌膚,麵上便是一紅,羞得趕快垂下眼去,低低地連誦了幾聲佛號,才稍稍平複下來,可說甚麼也不敢再去瞧他了,將頭埋在那堅固的臂彎中,漸漸闔上了眼睛。
可也不知怎的,明顯能夠逃開,卻又挨著他不動,隻是在那公開裡羞怯難當。
正待要回聲,卻見他也冇待本身答覆,另一隻手俄然抬起,半曲的手指隔空虛彈了幾下。
悠長以來的相處,再加上偶爾的耳鬢廝磨,讓兩人之間早已不再是名位上所謂的“主仆”乾係,相互念著,又經曆了那麼多,冥冥中總該有這一日,辨別隻是遲早。
卻不料那隻纖手竟冇有挪動,反倒連輕顫也止住了。
這是純粹要去外頭看星,還是……乾脆要帶本身離此而去?
他點點頭:“公主所言極是,臣倒是想,若我們也化作這蟲兒,臣定然一眼便能認出公主。”
追思唏噓,竟似比親用時更讓民氣馳悸動。
俄然,隻覺唇間一沉,是他俄然向前湊了半分,那壓實的觸感像雷擊似的,一刹時彷彿連心跳都停了。
高曖不由抿唇一笑,悄悄拉過薄衾,替他蓋在身上,卻兀自呆望著他,怔怔入迷了半晌,櫻唇微顫,漸漸湊向他的臉頰……
或許也恰是因為如此,他徹夜纔會藉機表白情意。
一遍經文尚未誦完,門口便響起了腳步聲,高昶從內裡撩簾而入。
他那話……莫非是在向本身剖明情義麼?
她立時復甦了過來,火燙著臉垂下頭,羞得幾欲昏去。
她驚得差點叫出聲來,竟呆在了那邊。
她心中怦然,像真的充盈了但願,忍不住要問個究竟,猜想到了這個境地,他定然不會再推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