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廠臣不必多禮,有事便奏。”
“我冇事……徐廠臣不必介懷。”她低低地回了一句,本身也不由奇特,明顯是被撞的,卻彷彿是出錯的阿誰。
高曖站在那邊,微微蹲了蹲身:“皇兄請說,臣妹恭聆。”
她垂首撫著衣角:“我本來就是個閒廢之人,現在得蒙聖恩回了宮,還能有甚麼籌算?陛下如何安排,我便如何做就是了。”
高曖心中還存著一絲幸運,又行了一禮道:“皇兄賜婚北國,臣妹本當領旨,隻是自幼善於庵堂,於宮中禮節一竅不通,亦無所長,到時恐為崇國太子不喜,反而誤了皇兄大事,倒成了千古罪人,這和親之事……還請皇兄另擇合適的人選吧。”
“公主本身如何籌算?”他彷彿冇看出她的苦衷,又持續問。
“公主莫動,臣纔好動手。”
高曖愣了愣,也移步跟了上去,此次走在側旁,像是怕又撞了他,心中動機流轉,反幾次複地咂著他方纔那句話,倒是越來越胡塗。
“世事難料,冇經了見了,便都做不得準,即便到了最後一刻也一定冇有轉機。”
“唔……”
高曖皺皺眉,頂上她本身瞧不見,也冇甚麼不適的異感,這頭飾今早出門前翠兒細心釵過,按說不該出甚麼岔子,莫非是方纔行過大禮,又撞了那一下,以是才亂了?
偏廳就在走廊絕頂,不過幾十步罷了,說遠不遠,說近不近,高曖卻走得有些腳軟,將到門口時,她停了停,正籌辦跟著徐少卿出來,卻見他也頓住了腳步,側身打量著她,眼神有些怪。
高曖安靜地聽完這些話,隻覺心口針刺般的痛,甚麼也說不出了。
那內侍應了聲“遵旨”,卻冇回身,昂首奏道:“啟稟陛下,徐廠督在外候見,說有要事麵奏陳。”
長長的走廊內隻剩下他和她兩人。
徐少卿沉冷地目光擺佈掃了掃,便近前低聲說了句甚麼。
高曖不料他俄然提及這個,心中膩煩,臉上卻還是淡淡的,隻點了下頭算作答覆。
“我們是嫡親兄妹,朕便直言不諱了。月前北方崇國來使,言其太子已到大婚之齡,特持國書重禮求娶我朝公主,兩國今後聯婚,結秦晉之好,永息兵戈。滿朝文武皆謂這是件於國於民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大功德,可幾位皇妹都已婚配下嫁,朕膝下倒也有一個公主,可惜還在繈褓當中,思來想去,此等大任也隻好交托給皇妹你了。”
高旭的神采頓時一滯,皇後離得近,彷彿也聽到了,眼中透出一絲不易發覺的歡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