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曖暗自歎了口氣,漸漸起了身,大著膽量探出頭去望瞭望,便見潭邊伏屍各處,橫七豎八,而潭中還漂泊著好幾具,鮮血將本來清澈的潭水染作一片赤紅,觸目驚心。
高曖腳尚未沾地,又被他摟著躥出幾丈遠,轉到崖邊一處聳峙的岩石後埋冇了起來。
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,就聽遠處一個粗暴的聲音俄然道:“等等!那閹賊出了名的狡計多端,我們可彆等閒中了他的騙局。”
那馬倒像是甚有靈性的,並未嘶鳴,四蹄揚起,就朝林子的另一頭奔去。
她此時也發覺到傷害正在逼近,當下不敢掙動,隻好任由他抱著,可本身那雙手卻不知該往那邊放,隻覺上也不是,下也不是,最後就這麼顫巍巍的懸在那邊,竟有些僵了。
如果被抓住了,定然無幸。到時落空的不但是本身的名節,更是大夏皇室的臉麵,即便以命相贖也洗不清這天大的汙點,而在史乘和彆人丁中,本身也將是個被各式誹謗歪曲的人。
垂垂的,從那密林深處彷彿真的傳來了響動。
高曖越聽越驚,此次南下夷疆的事極其隱蔽,徐少卿出身東廠,行事更是謹慎謹慎,這些人究竟是如何把秘聞查知得一清二楚的?
統統唯心造,平常心是道。
她模糊感覺這此中有些不平常,卻又理不清眉目。
又一人道:“不錯,這地摸著還燙手得緊,應當才走不久,這裡林子密,馬走不快,何況那閹賊還帶著公主,必定冇去遠,我們快些追上去,截住他們。”
高曖話剛出口,便被徐少卿伸手捂住了嘴巴。
她頓時渾身一緊,瞧他的神采彷彿查知到來的並不是本身人。
徐少卿見它跑遠,仍冇說話,俄然伸手環在她腰際,反身一躍,落向潭心,腳下輕趕幾步,竟如飛燕般掠過水麪,瞬息間就到了對岸處。
可抬眼看徐少卿時,卻見他目光中寒氣森森,彷彿出鞘的利劍普通,唇角勾起的含笑更是令人不寒而栗。
徐少卿麵色如常,隻是眸中微微帶著一絲凝重,身子也稍稍向外斜著,明顯正在聆聽外頭的動靜。
可那口氣還冇鬆下來,就見那人的唇角俄然向上挑起,衝本身嗬嗬而笑。
隻聽不遠處有個聲音道:“這可奇了,方纔明顯瞥見這裡有些炊火氣,如何現下卻不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