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早擺下結案子,一桌大盤小盤,鋪著十多樣菜肴、湯品、點心,個個形色兼備,飄香四溢,還緩緩的冒著熱氣,望之便讓人饞涎欲滴,食指大動。
徐少卿勾唇淺淺一笑,又夾了一塊放在本身麵前,漸漸用筷子挑開焦黃的外皮,便暴露內裡那一片蔥白細嫩。
本來不感覺如何,經他這一提,她便覺腹中空空的肚腸攪弄起來,實在有些饑得難受,可要說和他同桌而食,總感覺有些不當。
兩個工匠抖成一團,頓時哭得更響了,冇命的叩首告饒,但已然毫無用處,被搶上來的東廠番役揪著衣領拖出門外,隔著老遠還能聽到那一聲聲的哀告嘶嚎。
他笑了笑:“臣服侍公主是天經地義,哪當得起一個謝字。不過依著臣說,這素鴨雖有其名,畢竟還是趕不上真肉食的滋味,不若臣下次備一桌真正的好席麵,再備壺好酒,請公主咀嚼。”
她也不作偽,點頭道:“公然名不虛傳,多謝廠臣。”
他嘴上說得恭敬,腳下卻冇停,持續一步步湊過來。
他頓了頓,俄然問:“眼下就有一件要緊事,公主可想好如何對付了麼?”
“公主多麼身份,怎的反倒向臣道歉?如果覺方纔措置的不當,就請公主劈麵責臣,臣甘心領受,絕無牢騷。”
徐少卿俄然跨前一步,凝睇著她問:“依著臣看,公主心中隻怕不是這般想的吧?”
他步步緊逼,高曖終究忍不住急了起來。
再抬眼,見他仍望著,彷彿在等本身動筷,想了想,這才脫手夾了那片素鴨放到唇邊咬了一口,咀嚼幾下,隻覺外皮酥脆,內裡香嫩,公然妙不成言。
“我冇事……廠臣不必告罪……”
“臣傳聞公主本日一早就去了坤寧宮,轉頭又接旨來了這裡,想來應當還未進膳。恰好臣這半日有些散事纏身,也冇抽出閒來,若公主不嫌這裡簡慢,便同臣一道去用些,如何?”
徐少卿彆過那森寒的目光,淡然的揮揮手。
她聞言眉頭皺了皺:“廠臣美意,我心領了,隻是我自來便粗養著,這麼多年茹素,早就慣了,山珍海味吃不下,酒是更加飲不得,反倒孤負了廠臣的一番美意。”
他夾了菜到她碟中,又將筷子擺好,等她品用。
“臣哪有做甚麼,不過是看公主神采不悅,心中不免惶恐,想請罪罷了。”
她卻冇想到對方竟真的會“聽話”,自家反倒充公住步子,腳下一亂,身子傾斜著便向後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