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來滿是出於真情,兩下裡都諱飾不及,不但徐少卿和高曖,就連遠處商隊中很多人都聽到了,紛繁朝這邊望過來。

可還冇等雙膝著地,高昶便已搶先將他抱住,咬唇顫聲道:“大哥,本來……本來你還活著。”

高昶沉聲一哼,雙拳緊握,身子竟自顫抖起來。

“你怎會曉得?”

“這外頭天高海闊,無拘無束,比起那氣悶的宮中可還很多了,我現在已慣了這閒散日子,還歸去做甚麼?”

高昶抬開端,見他目光溫然,可也不知怎的,心頭那團煩悶的肝火反而更加熾烈,不自禁地挑唇一笑:“嗬,這等事我可說不出口,大哥如果想聽,便去問他們吧。”

徐少卿在旁看在眼裡,當即抱拳一躬,也未幾言,扶起高曖獨自走開了。

他神采一黯,頓了頓又道:“一晃數月,也不知怎的便到了西北邊地,人困在茫茫戈壁當中,原覺得是死定了,天幸碰到這夥西域來的商隊,將我救起,才撿回一條命。因見我是中原人,又懂文墨,便帶著同業,混得熟了,便知他們固然行商,卻都是至誠馴良之人,對我也非常禮遇。這幾個月來跟著他們來往南北,行商坐賈,旅遊各處風景,倒也頗長了些見地。”

高昶點點頭:“大哥說得是,我都記下了。”

“阿昶!雲和?你們……”

他話音未落,便見高昶麵色陡沉,撇頭轉向一邊。

他嘴上說著,目光不自禁地朝邊上瞥,見同業的人都隔得老遠,這才稍稍鬆了口氣,便又問:“你如何會到這裡來?敢是朝中又有甚麼變故麼?”

“莫要提她!”

他雖短於治國理政,但在情麵油滑上卻半點也不胡塗,當下也不明言,順著高昶的話講解道:“方纔已說了,徐兄弟是我舊瞭解,那女子想是他的親眷,我這兄弟不識得,卻能與他們相遇,可也真是有緣。”

高旭卻也已紅了眼眶,麵上卻作歡容,點點頭:“活著,嗬嗬……還活著。”說著又要向下跪。

高旭見他這般神態,不免更是迷惑,公開裡思忖,似也猜出了一兩分,隻是此事過分怪誕,叫人難以置信,沉吟半晌,便又道:“阿昶,從小到大我們兩個都是無話不說,若不是因著那皇位,隻怕我們還是像疇前那樣,現在既然我已不是天子,你為何卻要欺瞞,不肯對我明言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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