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姓徐？”高曖又是一驚，不自禁地轉過身來麵對著他。
那內侍倒是麵色如常，正色應了句：“莫非公主在宮中還認得彆個姓徐的人麼？”
那一觸雖不甚冰，卻沁人得短長。
她知他來得實在不易，潛入宮中更是冒著天大的傷害，咬唇道：“既是如許，你便不該來找我，如果被他發覺了，那可如何好？”
她向來便不是個善自寬解的人，即便是高興時，也一定就那麼歡樂。以是苦中作樂的事，也許彆人能夠，在她這裡倒是不能。
徐少卿撫著她柔聲道：“我自幼家貧，跟著爹顛沛流浪，進了宮還是個遭人白眼的苦差事，厥後雖說爬上了高位，走到那裡也都是戰戰兢兢，不敢踏錯半步，這點苦算不得甚麼。”
轉眼間，殿門便被推開，幾名內侍宮人伴著高昶走了出去。
“真的冇有？”
高曖微微喘氣，淚痕未乾，輕撫著他臉頰問：“你這臉如何了？”
她不肯學母妃的樣，可若真是如此，又該當如何是好？
此中一名身材高挑的內侍近前躬身道：“奴婢們恭迎主子回宮。”
高昶轉向徐少卿，走近一步，垂眼細心打量，見此人平常樣貌，一臉憨氣，跪在地上瑟瑟顫栗，嘴上卻道：“朕如何瞧這廝生的蜂目蛇形，倒像是轉麵望恩之輩呢。”
“我是隱著身份隨崇國使團來的，天然要易容改裝，這醜怪模樣公主定然不喜，也難怪這半天賦認出來。”
他，又如何會在這裡？
高曖雙臂摟緊他脖頸，將頭靠在那胸口上，淒聲道：“莫說了，我要你報甚麼恩？隻要你好好的，便是要了我這條命也無所謂……你……這些日子都在哪？過得難麼？”
那語聲清越如風，沉凜似雪，柔而不媚，卓然不群，竟冇法用言辭描述。
高曖搖了點頭：“未曾有，隻說了些閒話罷了。”
高曖倒是如坐鍼氈。
她卻不肯再這般叫，隻是低聲應著，不叫她生疑。
他張臂緊擁著那嬌軀，輕嗅著黑緞般的秀髮，隻覺芳香如昨，卻似又比先前多了些許沁人的味道。
可瞧著那張沉憨的臉，心下卻又迷惑起來，不敢冒然開口。
他說著，目光瞥見跪在一旁，做平常內侍打扮的徐少卿，寒著臉道：“敢是這狗奴婢對你不恭麼？”
暗自想了想，隻怕他掛念分神，便冇敢提起本身已懷了身孕，正想問他方纔所說的要緊事是甚麼，就聽內裡有內侍的聲音大聲叫著：“陛下駕到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