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往城北的郊野開了近一個小時,半途還下了場雨。一場秋雨一場寒,上山的路雖是水泥石階鋪的,四周的泥卻還是被雨水打鬆,漫到了石階上來。雨後的山林鬱鬱青青,溫馨得能聞聲每滴水滴砸在地上的聲音。顧林昔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,拉著我兩小我一起漸漸上山。二十來分鐘後,我在半山腰的一處平坡地上瞥見了幾個墳塚,白白的一片橫在茫茫山林之間。走近看時,有一處墓碑較著是新近才立的。我看著那上麵的筆墨,跟顧林昔說:“這是你返來今後,給你媽媽立的碑嗎?”
司機說:“開得慢點,應當還行,但是就怕下高速那邊能夠會積水,每次一下大雨就塞車。”
我張了張嘴,不曉得說甚麼,他又道:“包裡帶紙巾和水了麼?”
他低聲笑起來,呼吸輕緩而綿長,又抱了抱我,懵懵懂懂地說:“嗯……那快睡,明天還要帶你去個處所。”
我聽著這個有點變態的汙言穢語,走到他床邊,擺佈看了他兩眼:“你是不是又喝多啦?”
我無法隧道:“請甚麼假啊,你明顯都已經透支掉一個月的了。”
“嗯。”他回聲道:“在內裡流落那麼久,總要讓她落葉歸根。”
恩,這個死人,她真的是個死人,不是女主……
我爬上床的時候他公然又醒了,我把檯燈關掉,顧林昔側過身來攬了我一把,半闔著眼睛迷含混糊隧道:“如何把燈關了,你不是驚駭麼。”
我哦了一聲,顧林昔把我受傷的那隻手握疇昔,紙巾拿開看了看,已經不再溢血了。他就對著我的手心悄悄吹著冷氣,我遊移了幾秒,終究忍不住衝著他剛纔祭奠的阿誰墓抬了抬下巴,小聲隧道:“那她呢,她到底是誰,為甚麼會躺在你們家的祖墳裡?”
我愣了一下:“哈?甚麼?”
我誠懇照做,他抬開端來看我:“痛不痛?”
我點頭道:“冇甚麼啊,才一點點,我又不是甚麼嬌氣的大蜜斯。”
我說:“兩三年吧。”
我本來還覺得他是要帶我去那裡約會,但是第二天早上,顧林昔從衣櫥裡找出了一條玄色的連衣裙給我,出門的時候,又找了雙平底的靴子給我穿,說:“要上山,走山路,怕你累。”
“……甚麼甚麼?”顧林昔又沉浸在雜誌中一會才抬開端,蹙了蹙眉,然後把雜誌順手丟到一邊,拉著我的胳膊疇昔,雙手環住我的腰,抬起臉咪咪笑說:“冇甚麼……想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