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毀”是因為上墟風傳, 是她毀去了全界的循環, 連盤古大尊真正的隕落都與她脫不開乾係, 罵名無數;“譽”是因為那超絕的戰力, 神祇們即使強大,可一則循環已滅,二則盤古已死, 三則鬥不過見愁,便也熄了那重宰宇宙的野心。
智林叟這一回換了兩隻手:“我端!”
在極長的一段時候裡,再冇有人能端起這一盞酒。
“她冇走,還在呢!”
張湯微微蹙眉:“可眼下躺在此地的,另有一個早早被你殺了,連你也不知其將來的你。”
見愁的神情,便變得有些沉默起來:“殺盤古的人,我確能算上半個。祂率人族遷徙此界,護得全族全麵,人皆將其視作神明。可祂本來也隻是凡人罷了。今者是神明,一念之差便能夠是邪魔。本日我雖送祂隕落,焉知他日我不是另一個盤古?”
誰也不敢說本身永久精確。
長久的黑夜也疇昔了。
也為放在本身劈麵的那一隻杯盞斟滿酒。
(終)
她抬手抬頭,已將這杯中酒飲儘。
在好久好久的今後,會有無數或平淡或天賦的修士在來到崖山時,登臨還鞘頂,試圖端起這一杯酒。
見愁便問:“何事?”
智林叟聽了個半懂不懂。
下頭為他奉筆的小童嚇了個瑟瑟顫栗,但還是止不住心中的獵奇,謹慎翼翼問道:“先生,他們都說大尊走了,不在此界了,是真的嗎?”
待酒盞重新放下,鋪滿了月華的眼底,便添上了幾分寥寂。
“咦?”
見愁一眼就認出來,這老頭兒便是命長得嚇人、號稱近乎全知的智障,不,咳,智林叟。
但一如巋然立於還鞘頂上的崖山劍普通。
為本身斟滿酒。
他還抱著酒罈子,抬手一指,道:“你看,在那兒!”
曲正風生前與他乾係非常不錯。
聲音落時,人已在星天外。
在半山那石亭裡默立很久,她想,既是要走了,正該上去看看。
非天下之大勇者,不能飲之。
盤古死了。
智林叟頓時氣得瞪眼:“瞎扯,老頭兒我酒量得用海水量!冇有我喝不動的!真是,成了大尊以後更加目中無人,我、我好歹當年還在小會時給你排過名呢!”
還鞘頂上,崖山劍還是。
一如見愁臨去時言——
智林叟話雖說著,但眼睛已直勾勾地盯著見愁指間的杯盞了,想也不想便接話:“好端端的,如何會丟?莫非竟有人敢偷大尊的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