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恨。
見愁一邊想，一邊輕聲地呢喃著。
少年還是點頭，眼底彷彿冇有半點情感。
少年站在那一塊石頭的末端，青苔彷彿也爬到了他的身上。
一點點米白的螢光，俄然突入了見愁的視野。
淩晨的霧氣彷彿遮了他眉眼，有一種模糊的恍惚，一身淺淺的艾青色長袍，上頭繡著陳腐而過期的斑紋。
“……”
想起為了尋仙問道殺了本身的謝不臣。
千千萬萬年以來，有幾小我敢曉得？
那一頃刻，見愁的眼眸敞亮了起來。
“我？”
“我曉得。”少年淡淡地答覆，“傳聞大家都想曉得甚麼是道，想要向彼蒼求一個明證，曉得本身的道是不是‘道’，謂之‘證道’。你也想要證道嗎？”
“螢火長久，而日月永久。你曉得這叫甚麼嗎？”
朋友。
“你也如許覺得嗎？”
見愁展開了眼睛。
見愁不覺之間，竟然有些看呆了。
若以她十餘日前的目光來看，這統統都不成思議。
見愁抬眸，望著那遲緩挪動的星鬥，思路垂垂沉下來，也純粹下來。
見愁的目光下移，落到那九節竹上，也重視到了小小的一點蜉蝣，卻不如何在乎。
見愁一時竟有些辯白不出他名字到底是哪個含義。
與此同時，身下的鬥盤也開端扭轉，並且若隱若現。
靈氣流淌到見愁身材那邊，鬥盤上便會有一個處所格外敞亮。
“……有，不過已經不很首要了。”
袖中，藏著她放了好久的那一把銀鎖，見愁取出它來的時候，紅繩的色彩還是素淨得刺眼。
若仙便代表著滅儘人慾，無情無我，那見愁要尋的不是仙，要問的也不是道。
無端端生出來的感觸，讓見愁本身也怔了半晌。
見愁拿著那一把銀鎖，腦海當中閃現的，倒是村莊中間，那一棵老樹上飄蕩的一根根紅綢。
“有物混成，先六合生，寂漠！獨立不改，周行不殆，可覺得天下母。不知其名，字之曰道，為之強名曰大。大曰逝，逝曰遠，遠曰返。道大，天大，地大，王大。域中有四大，而王處一。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法天然……”
垂垂地，那一枚下品靈石垂垂變成了毫無靈氣的灰紅色，在最後一縷靈氣被抽走的同時，它收回“啪”地一聲哀鳴，終究崩碎成粉末，從見愁並未握緊的指縫間流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