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險瞥見她，輕吹了聲口哨。許棠三步並作兩步到他跟前，挽住他手臂，“用飯了嗎？”
筷子長的一支，半晌就燃儘了，許棠感覺不過癮，蹲下.身，將整一捆一□□燃，插在河岸的泥土當中。煙花劈裡啪啦濺開金色的火星，將她素淨的臉龐照亮。
兩人換了一處高地，將剩下的煙花一口氣撲滅。夜越深，河邊人越多，轟鳴爆炸之聲不斷於耳，將兩人說話的聲音完整擋住，隻瞥見對方嘴唇開合，卻一個字也聽不清。
周險點頭。
“媽……”
“不看啦，我去一會兒就返來。”
周險笑得不成按捺，也不與她辯論，從袋裡拿出一捆線捲菸花，“你玩這個吧。”
許楊點頭，將身上羽絨服脫下來，扯開內裡針織衫的領子，暴露肩胛骨上的彈痕。許母手指貼上去碰了一下，觸電似地彈開，“你……你們這是乾的甚麼事，乾甚麼都不跟家裡知會一聲，如果你們……”許母聲音已帶哽咽，彆過臉去，抹了一把眼睛。
許棠膽兒小，過年時走在路上特彆怕熊孩子衝她笑，冷不丁往她腳下丟一個炮仗。她不敢燃燒，隻將煙花遠遠舉著，然周險幫手點。引信燃儘，驟停一瞬，煙花頓時朝前炸開。許棠嚇得身材一抖，立即將煙花舉起來。
“你閉嘴！”許母斷喝，麵上似罩了一層寒霜，拖著許棠，緩慢往家走。
“媽……”
許楊麵色難堪，彆開了目光。
許楊講完，再不說話，沉默地垂下頭。
許母眼也不眨，“那行，你重視安然，讓許楊陪你去吧。”
許母沉著了幾分，將上鎖的房門翻開，放許楊出去，“許楊，你說，你爸的死是如何回事，你們如何報的仇？”
緊跟著追上來的許楊拍著門板，“媽，你們彆吵架，有話好好說！”
兩人沿著河堤，手挽動手，在漫天的炊火當中，漸漸往前走。
許母一愣。
許棠鬆開周險，堵住另一隻耳朵，手機裡聲音彷彿清楚了些，“將近到橋上了！”
許棠帶了支小小的手電，照著濕滑路麵，漸漸走向周險的住處。剛到路口，便瞥見周險倚門而站，正在悄悄抽菸。
“許棠！”
兩人往回走，繞過渡河橋，抄了條巷子，繞過超市，往周險家走。過了十一點，街上人越來越多，穿過馬路，忽見火線聚了一圈人
許母目光沉冷，先是定在許棠身上，轉而緩緩移向周險。半晌後，她一個箭步走到許棠跟前，瞪了周險一眼，一把拉過許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