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棠深思半晌,“昨晚周險給我過生日。”
周險抽了支菸出來,也不撲滅,叼在嘴裡,冷眼看著許棠的行動。
周險靜了一下,“去乾甚麼?”
許棠咬了咬唇,“我不來了,明天要去鹿山川庫,得提早收東西。”
方舉忙不迭稱“是”,又問:“嫂子收攤了嗎?”
早上七點尚且風涼,往鎮上去的路上寥無火食。許棠走了十五分鐘,總算瞥見白練似的渡河,不由加快了腳步。
過了一會兒,電話移交到方舉手裡,方舉連聲報歉:“嫂子對不起,險哥讓我照顧一下你的攤子,我想弟婦們歸恰是要買衣服,肥水不流外人田嘛……”
蔣禾花頭高低垂起,“曉得!奔騰嘛!”
接著,許棠便聞聲周險扯高了嗓子喊:“方舉!”
許棠又好氣又好笑,“你的美意我心領了,讓他們此後彆過來了,要過來讓你的‘弟婦們’伶仃來就行。”
蔣禾花當即提著水桶去接螃蟹,“許楊哥你真短長!”
許棠當即警戒起來,手悄悄捏緊了裝錢的小包。這一行人過來,中間攤上的人都有遁藏之意,一時還價還價之聲停歇,四下溫馨得詭異。
“甚麼?”
許棠見他實在睡興正酣,也就不打攪了,站起來籌算出去,許楊卻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,“姐,我問你個事。”
許棠笑了笑,冇搭腔。
一起風馳電掣,很快到了橋邊,許棠大聲說:“我就在這兒下!”
“不去。”
頭頂太陽灼烈,許棠從一輛江淮的小皮卡上跳下來,冇走出多遠便熱出一身汗。許楊揹著兩人的行李,擦了擦腦門上的大汗,“如果有輛摩托車就好了。”
許棠垂眸,“我曉得,我不會的。”
許棠看許楊首戰得勝,也來了興趣,跟著下了水。水流清澈,水底遊魚清楚可見,許棠試了幾次,垂垂摸到捉魚訣竅,行動越來越純熟。
那邊靜了一會兒,周險說,“你等等。”
“收了。”
許棠回絕的話已到了嘴邊,瞥見周險神采當即嚥下去,乖乖上車坐好。
許棠鬆了口氣,中間一個攤主笑說:“許妹兒,看來你這攤子著名了呀!”
下午三人到了水庫,高高的堤壩下河道清澈,越往下流樹越多,到最後兩岸綠樹如蔭,遮出一片徹骨清冷。許楊按捺不住,當即脫了鞋下水,沿著流水走了一段路,沿路掰開岩石搜刮,過了一會兒忽轉過身來,舉起右手,揚眉一笑:“早晨吃螃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