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,跟我去見見導演。”章華道。
一張小桌子前麵,坐著個男人,正伏在案上,不知在寫甚麼,似冇聞聲有人出去。
他俄然覺著非常古怪,從船上往山上看,非常的寬廣,從山上往水上看,卻又特狹小,跟普通的視覺構圖剛好是反過來的。那土堡,就如一扇襤褸卻硬實的大門,把這山頭統統的東西都關在了內裡。
“紮了,腳脖子勒的緊,跑起來利索。冇紮,褲腿子往裡灌風。一跑就顯得硬巴。”
薑聞伸手拍了拍褚青肩膀,第一次暴露點笑模樣,道:“不錯。”
“嘩啷!”薑聞屁股猛地抬起來,用腿撞了下板凳,一跨步。站住了。
褚青也明白了,內心直抽,那戲都在你肚子裡頭裝著呢,還巴巴的裝模作樣給我演一遍。
薑聞偏了偏頭,冇想到這小子這麼生性,說滾就滾。大步湊了過來,道:“我這衣裳也太潔淨,陪你走一個。”說完趴在地上,竟然也跟著打了個滾。
褚青道:“導演,我想先看看腳本。”
“等會啊,我把這點改完。”薑聞頭也不抬的道。
褚青跟著章華,連夜到了遷西,再至劇組下榻的賓館,已是半夜時分。
褚青聽了,立馬撩開棉襖,把襯衣扯出來,又把褲腰往下褪了褪。
“彆!叫哥,叫導演,叫老薑,都成,就是彆叫教員,我當不起這個。”他擺擺手,道:“坐下說。”
“這麼晚還冇睡?”褚青問。
褚青下了船,踩到地,就瞅見了這半截土堡,再往上看,在山腰子,還戳著個灰不拉幾的炮樓。
“有題目冇有?”薑聞忽問了一句。
這地兒,在薑聞來之前底子就是個荒山。他辟出幾條道,碎石黃土墊著,兜兜轉轉的繞著山頭,道兩邊是石頭塊子壘起來的屋子,連塊磚頭都冇有。隻要最大的那間,內裡用薄磚摞了一溜矮牆,牆上麵的小道,直通村口那塌了半截的土堡。
章華笑笑:“他就一夜貓子,這會必定正揣摩戲呢。”
說著就往地上一躺。在爛草葉子混著黑黃黑黃的沙土裡打個滾。
另有這緬襠褲,齁長的褲腰,肥出來的部分疊吧疊吧用布帶子一勒,胯下就是那馳名的大褲襠,窩窩囊囊就像屎拉裡頭了。
“行了!”
“成!”他又起家。翻了翻桌子上剛纔寫的阿誰本子,“唰”撕下來一頁,遞給他,道:“這你先看著。”
鏡頭轉過身後,拍著他跑向那鬼子軍官。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