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眼下就指著銘哥兒的病情好轉,隻要孃家不嫌棄我拖累,一輩子不再嫁最好了。”
車伕連連道歉。
“大朝晨就被吵醒了,好多官差,把玉帶巷堵得水泄不通……”
反而是銘哥兒,因為是一個眾所周知的“傻子”,從小便神態不清,年事又小,不成能摻雜姚家的事情。
薛綏道:“冥空蕨花。”
這小十三看著有害,實在渾身高低都長滿了心眼子。
孩子雖是婦人所生,可一旦和離,大多難以帶回孃家。
“你瞧,那些人都往玉帶巷去的……”
他們心下清楚……
薛綏看著他,表示小昭收錢。
她看到了刁鑽刻薄,刻薄她的婆母。
曾經的繁華繁華如同那泡影普通,轉眼破裂。
薛月樓眉開眼笑。
群情聲也更加清脆。
“男丁都入獄了,女眷充為官奴,發往教坊司。”
隻留下一片慘痛氣象。
姚二姑爺眼下是不頂用了,可兒躺在病床上,這時候提出和離,顯得不近情麵,不免落人丁舌,讓人說薛家涼薄。
“走吧,二姐。”
“多謝六mm,多謝三嬸,此事端賴你們全麵。”
隻見官兵已然把姚府圍了個水泄不通,四周防備森嚴。
這六女人是有些神機奇謀在身上的,常常說得準極了。
姚家地點的玉帶巷,是很多達官朱紫的寓所。
“噓,說不得,這些話可說不得。”
薛綏想到那日金鑾殿上獨占鼇頭,騎馬遊街的狀元郎,所到之處,人群簇擁,京中女兒競相傾慕,是多麼的意氣風發,蕭灑不羈……
薛月樓垂下的眼眸裡,有一抹氤氳的霧氣。
接著淺抿一口,又笑。
小昭力量大,找了一個好位置,用力朝薛綏招手。
“內史侍郎姚府,被抄家了!”
女眷們哭哭啼啼,腳步踉蹌地往外走,儘是驚駭絕望。
玉帶纏腰,繁華盈門。
姚府世人,從主子到仆人,一個個從府裡押送出來。
薛綏道:“他們同意與否不緊急,緊急的是薛家的態度。等下我陪你去壽安院,找祖母出麵,父親那頭讓祖母去說。”
薛綏讓小昭付了銀錢,牽著銘哥兒便要上車回府。
“女人,有信!”
薛綏道:“歸去撿藥。”
另有阿誰要與姚圍同去大牢候審的大兒子。
薛綏昂首看去,撞入一雙溫潤如潭的眼眸。
薛綏同李肇結了這麼一個“善緣”,對朝廷的意向便知悉得更加及時。
薛月樓的目光,一一掃過。